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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一个东北高中生成为全国黑社会老大的故事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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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0:55 | 只看该作者
三眼和高强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知道陈百成到底要完什么花样。
严克头上见了汗水,他不知道陈百成玩的是什么把戏,但有一点他明白,这个总是一脸笑容但双眼不时闪烁出寒光的家伙决没安好心。严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刀尖,象是过了一个世纪长,他终于感觉到刀尖接近到他的额头。
  陈百成脸上笑容收了起来,随之横肉跳了跳,压低声音道:“小子,别怪我!”
  看准了严克头上因压力而高高绷起的青色血管,陈百成心下一横,手中刀微一用力,刀尖划了下去。
  “噗嗤!”随着一阵响声,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三眼和高强在内。他俩不是胆小的人,手里的人命也都有个十来条,但从来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让他们震惊。
  原来陈百成划破严克的血管后,倍受压力的血液终于有了释放的地方。他的身体如同一高压水泵,血液顺着他额头的破口喷射而出,竟然能达到一人多高,飞舞在空中的血液形成了一道美丽的红色喷泉。
  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烫,高强稍微清醒一点,下意思用手摸了摸,转睛一看,原来是空中飞过来的血液。
  太残忍了!高强心中暗道,就算严克以前做过再不对的事,这样也是有些过分。想到这,高强转头看了看三眼,后者嘴角上挑,漆黑的双炯内射出兴奋的火焰,对眼前的事情好象觉得很兴奋。高强不在乎三眼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二人的关系早已如钢铁一般,他在三眼面前一直也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高强语气不满道:“三眼哥,咱们有些过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用这种办法折磨人我感觉自己象畜生!”
  “哦?”好一会,三眼的眼神才‘依依不舍’从严克那颗只露在地面的头上离开,对于刚才高强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清,问道:“强子你刚才说什么?”
  没等高强说话,陈百成抢先道:“三眼哥,强哥说我们这么做象畜生……”
  三眼和高强脸色同是一变,后者脸色阴沉的转头看向陈百成,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却如同一把刀子在陈百成的脸上划过。陈百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觉的把头低下避开高强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
  场中的气氛马上沉闷了下来,只有那半死不活的严克还在用沙哑的嗓子发出微弱的声音。
  一阵夏风吹过,树林里的数叶沙啦啦做响。
  三眼面色一缓,拍着高强的肩膀笑道:“强子你干什么,别和我手下小弟一般见识嘛!”
  高强点点头,目光从陈百成身上离开,看着整个头颅被自己鲜血染红的严克,皱眉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叹道:“我真的不希望以后再看见用这种办法杀人!”
  高强声音不大,不知道是对他自己说还是对三眼说。说完后,高强向严克走去,边走边掏出佩枪,来到严克近前后,对准他的脑袋补了一枪,也算是结束他的痛苦。高强看也没看一眼,收起枪,向三眼挥挥手,没说什么带上自己的手下上了车向市区方向开去。
  目送高强离开,三眼叹了口气,这可能是他和高强第一次闹矛盾,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毕竟二人的关系实在太深了。
  陈百成站在一旁,牙跟恨的直痒痒,他以为自己在文东会里已经很有身份了,可和高强这些核心人物比起来,他感觉自己屁都不是。高强身上那种气势也令他不得不服气,同时他也知道,你有多大的实力才会有多大的气势!
  陈百成来到三眼身旁,攥紧拳头,但脸上却带着不忿道:“三眼哥,强哥太过分了,没打一声招呼就这么把人杀了,完全没把你这龙堂堂主放在眼里,我们龙堂可是在帮会里实力最大的,他算什么……”
  没等陈百成话说完,三眼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怒道:“什么放在眼里不放在眼里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个屁,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留下傻楞在原地的陈百成,招呼手下上了车。上车后,三眼象是又想到什么,探头出车窗外,对陈百成道:“今天你的注意不错,我很满意!”
  陈百成的整颗心本来已经提到嗓子眼,听了三眼这话后又从新摆回到原来的位置,眼珠转了几圈,嘿嘿阴笑两声也上了车随三眼的方向开去。
  象牙白的院墙,古典漆黑的栅栏,琉璃砖瓦在晨光下显现出异彩。走在大理石方砖铺的地面上,看着熟悉的别墅,谢文东心中感慨万千,有种转世再生的感觉。
  “过一阵我想要去一趟金三角。”谢文东靠住一棵大树,望着刚有些放亮的天空。
  李爽心中一震,疑问道:“去那里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和老鬼谈嘛!”
  谢文东摇摇头道:“老鬼在金三角只是属于‘外联’的,没什么实权,小事还可以和他商量,大事他也做不了主。看来只有见到他们内部主干才好说话。”
  李爽知道谢文东的脾气,他说要做那没有人能拦着住,就算前面的危险如同深渊。李爽退一步道:“东哥,就算要去我们也应该商量一下,多带上几名兄弟,到时哪怕真出事我们也不至于吃亏。”
  谢文东呵呵一笑,歪头看着李爽含笑道:“小爽你说我们带多少去不至于吃亏。是一百还是一千?”
  李爽被谢文东这么一问到认真起来,低头掰着手指头算:“一百人……不行,要是真打起来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一千人的话……也有一些不把握,听说他们武器很先进的。要是带上一万……”
  看着李爽一脸认真的样子,谢文东又好气又好笑,说句:“最好带上一颗原子弹吧!”然后回到别墅大厅内。李爽听了一激灵,原子弹?那个‘传说’中的武器。李爽沉没了好久,才老神在在的点头赞同道:“好!东哥,我们就带原子弹去,什么金三角,要是和我们耍横就炸得他们稀里哗啦。哎……哎,东哥,你怎么走了?等等我!”
  谢文东刚回到大厅坐了片刻,听见院内刹车声,接着跑进两人,正是姜森和张研江,后者胳膊下面还夹着一黑包。擦了擦头顶的汗水,张研江向前道:“东哥,有些东西给你看看!”说吧,张研江打开皮包,拿出一沓白纸递给谢文东。
  谢文东一脸的奇怪,莫名奇妙的接过来细看。姜森在一旁解释道:“这是上回偷袭魂组时得来的东西,只是当时事情太多,我们又忙着对付猛虎帮,一直没有注意到。今天研江整理文件时,无意在桌子上发现的。东哥,你看对我们是不是有用?”
  谢文东越看心中越惊,文件上是魂组在中国和日本调查出的各种情报,详细得令人咋舌,特别其中有一条被标上了重点符号,这有是关于‘赤军’的消息。看到这,谢文东的手抖了一下,脸色稍微变了变又马上恢复了原状,把文件放到一旁的茶几上,问道:“你们俩也都看了吧?”
  姜森和张研江一同点点头,问道:“东哥,这消息是不是很重要?”
  “我不知道!”谢文东摇头道:“这只能说是对于国家很重要,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黑暗的人来说,一分钱都不值。”
  姜森问道:“东哥,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属于中央政治部,是不是……”
  谢文东挺身站起,考虑一下道:“我和政治部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到底应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姜森和张研江听完点点头,不再多问别的,姜森道:“那好,东哥我们先走了!”见谢文东点头后,二人又急匆匆的离开,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帮会中和帮会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见二人走后,谢文东叼起一跟烟,大脑在飞速旋转中。“赤军!”谢文东嗤笑一声,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只在学校食堂见过一次面中文不错的日本青年,谢文东喃道:“小子,你们好大的胆子!”
  原来文件上是关于下月日本首相访华,赤军打算借机暗杀的详细情报。里面记载的很详细,时间、地点以及计划的部分内容都十分明确。这种大事赤军自然不会外泻,魂组打探情报的能力也令谢文东不得不心中暗叹一声厉害。谢文东不知道魂组和赤军是什么关系,按理说应该是敌对的,一个是政府右翼支持的组织,一个是反政府的自由主义组织,可魂组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带到东北来,真是令人费解。
  谢文东摇摇头,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关于魂组他不得不多关注一些,自语道:“看来我还得去一趟首都了,真是伤脑筋啊!”
  这话正好被刚进来的李爽听见,睁大眼睛,用超高嗓门喊道:“什么?东哥你要去北京?”
  谢文东觉得窗户上的玻璃都在被李爽发出的高音震动不已,瞪了他一眼,不满道:“对!这虽算不上什么秘密,但也用不着让全世界都听到吧!”
  李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下回注意。”
  “下回注意才怪!”谢文东边收起茶几的文件,边问道:“听说关德麟有个儿子吧?!”
  “啊?”李爽被谢文东这突然一问有些反映不过来。见他一脸茫然,大着双眼不停挠头,谢文东真想上前踢他两脚叫他开窍。好一会,李爽明白过来,急忙道:“对对,那老头是有个儿子,好象叫……叫关什么的。”
  谢文东翻翻白眼,李爽等于没说,关德麟的儿子不姓关才怪了。
  “叫关裴!”三眼接着李爽的话推门而入,后面紧跟着的是陈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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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0:58 | 只看该作者
任何人都想成为英雄,有做过英雄梦。但我不,我不想做英雄,我选择的路也注定我不可能成为英雄,这条路我是自己选择的,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我一定会坚持走下去,哪怕最后我的身边没有剩下一个人。
“哦!”谢文东见是三眼,示意他坐下,问道:“这人怎么样?”
  三眼略想一下道:“不简单。至少比他的老爹强百倍。”
  谢文东疑问道:“不简单?怎么说?”
  三眼道:“当东哥你住院的时候,有很多帮会都在蠢蠢欲动,比如象雷军这种‘出墙草’,但是关裴接手后的火帮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和他可是有杀父之仇的,这时候他竟然能忍住,东哥你说这关裴是不是不简单?!”
  “恩!”谢文东嘴角慢慢挑起,微笑道:“不错,有点意思!”然后转头问李爽道:“小爽,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爽想了想道:“我想人家可能是服我们了吧!既然没有对我们不利就应该给他一条生路。”
  “恩!”谢文东认真的听完点点头。见站在三眼旁边的陈百成出言欲止的样子,问道:“百成,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现在你也不是外人了。”
  “是,东哥!”陈百成恭敬的答应一声,道:“我并不同意爽哥刚才说的话。”说着又向李爽点点头道:“不好意思爽哥,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李爽本来就是一粗人,根本没在乎在些,反到是本陈百成这么一说有些脸红,急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大家自己人嘛!”
  谢文东看在眼里,面上还是笑呵呵的未变,心中却暗道:这人好圆滑!
  陈百成接着道:“东哥,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关裴竟然能忍住更说明这人心计非比常人,如果我们不趁他现在羽翼未丰做掉他,恐怕到以后我们就不好控制了。”顿了一顿,见谢文东在点头,陈百成不会放过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小声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有生!给他这种人机会就是给我们自己留下麻烦。所以我的意思是,杀!”
  谢文东还在笑呵呵的点头,道:“好,好一个斩草不除根,春风吹有生。呵呵!”说着,转头对三眼道:“张哥,怎么样?我给你的这个帮手不错吧!”
  “不错,百成确实很能干!”三眼赞同道。他说的是实话,三眼对陈百成确实很欣赏,不管是做事还是出谋划策都让他很放心。
  李爽在旁着急道:“人家既然没有和我们对着干何必赶尽杀绝呢?!”
  谢文东呵呵一笑,眯起眼睛道:“任何对帮会的潜在威胁都是致命的,按百成的意思办吧。”说完,起身上了楼。
  三眼嬉笑着排排李爽的肩膀,然后又装着一脸正经的样子道:“给敌人机会就是给自己带来麻烦,小爽你还应该多学着点!”然后又学着谢文东的样子道:“真是伤脑筋啊!”李爽摔开三眼的手,嘟囔道:“又不是你出的注意,美什么!”“呵呵,”三眼伸手掐住李爽的胖脸,‘甜笑’道:“你在说我吗?我没听清,请再说一遍好吗?”见三眼面色不善,李爽急忙道:“没,没啊!我在说……说我自己呢!呵呵!”
  H市黑道的动乱随着谢文东的平安出院而渐渐平静下来,但这并没有完,文东会开始对那些曾蠢蠢欲动,被谢文东称做是‘不稳定因数’的帮会进行了血腥报复。加上市局长刘德欣的暗中相助,文东会势如破竹,很快,在谢文东受伤期间那些打算联合起来反对文东会的组织被一一平灭。谢文东把消灭火帮的事交给了三眼,三眼用铁碗手段在一夜间将火帮灭掉,事先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给火帮丝毫机会,只有一点令他有些郁闷,关裴竟然逃走了。
  三眼做事很少有失误的时候,这次他怀疑是帮会内部有人告密,但又毫无证据,在向谢文东解释时也没有说出这个想法,他不是一个推卸责任的人。谢文东也没有太深究,只是说句以后做事小心些,但这足已令三眼面红耳赤,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抓住告密的内鬼。
  十日后,郊区别墅内。这本是金老爷子送给谢文东的安身之所,现在已成了文东会的总部。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安心调养,谢文东伤势好转迅速,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于是向帮会里的主干提出自己早已算计好的一连串旅程。首先要去的是DL市,因为那里有高家两姐妹在。其实他很早就想去了,只是帮会里的事情一直都很多,分不出身来。下一站去首都,利用他政治部的身份,打探赤军和魂组,或许有以外的收获。再下一站是距首都不远的T市,那是应金老爷子之邀,正好顺路了解心中的一桩心事。最后一站也是谢文东最重视的一站,那就是慕名已久,‘传说’中的毒品胜地——金三角!他事先已经和老鬼联系过,说出自己打算亲自去拜访,不久,老鬼就给了他回信,代表金高层表示欢迎。不然就算谢文东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的冒然而去。
  谢文东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大厅内十多名帮会主干都低头沉思,没有一个发表意见。做在正中的沙发上,谢文东手指轻轻扣打着茶几,见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面色沉重,心中好笑,问道:“大家怎么都不言语?是赞同还是反对,得说句话啊?!”
  大家抬起头看眼谢文东,动了动嘴,然后又都把头低下。只有李爽小声唠叨着:“你都做决定了,就算我们反对你还能听吗?”李爽和谢文东关系非比寻常,别人不敢说的话他能毫不犹豫讲出来。
  谢文东嘴角上扬,心中暗笑:这小爽……笑道:“怎么,小爽有什么异议?有就大点声说出来,别只是自己能听见,你的嗓门不是一向最大的吗?!”
  李爽老脸一红,低头嘟囔着:“我嗓门什么时候最大了?再说,我讲的也是实话,东哥做决定的事谁又能改变,你们说是不是?!”李爽大脑袋又左右摇摇,看着大家要征求意见的样子。
  “恩!”这回大家都是很统一,齐齐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大厅又恢复了寂静,无人言语。
  最后还是姜森率先打破沉静,道:“东哥既然认定的事那一定是有道理的。只是不知道东哥打算带多少人同往?”
  谢文东想了想道:“不用太多的人,由老雷陪我足够了。”
  “这……”大家又同时吸了一口冷气,四个目的地,前三个都好说,只有最后一个金三角危险性太高。那里都是些什么人,一句话说得不对就可能翻脸不忍人的主,只带一个人前往让大家如何能放心。三眼摇头道:“东哥,这太儿戏了吧!那里不是中国,更不是东北,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真谈僵了动起手来想找个帮手都没有。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不同意。”
  “哦!”谢文东点头未语,用手拖住前颚若有所思,好一会,才抬头道:“别人怎么看?”
  姜森左右看看其他的人,眼神互通一番,带头道:“我们都同意三眼哥的意见,东哥一人去太危险,还是……”
  “啪!”没等姜森把话说完,谢文东突然拍案而起,吓得其他人一哆嗦。环视一下四周诸人,谢文东慢慢眯起眼睛,细声慢语道:“怎么?我现在说一句话已经没有人听了吗?你们想造反吗?”
  大家从没有见过谢文东对自己人发这么大火,而且还是对这么多帮会主干同时发,一个个再不敢多言语,都垂头看着自己脚面发呆。
  见没有人说话了,谢文东边披起衣服向外走,边道:“那好,就这么定了吧!”作为贴身保镖的东心雷不敢怠慢,也随着谢文东走出大厅。出来后,谢文东抬头望天伸个懒腰,回过头来,映入东心雷眼中是一脸阳光灿烂般的笑容,道:“别奇怪,刚才我是故意的,有时对大家发发脾气,看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嘛!哈哈!”
  东心雷看着谢文东孩子一般的笑脸,摇摇头,心中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不管怎么说还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大孩子,心中藏有千机,但还是有童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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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0:59 | 只看该作者
“到DL坐火车要多少时间?”“得二十六个小时!”
  “那坐汽车呢?”“要十六个小时!”
  “飞机?”“三个小时!”
  “好,就坐飞机去!”谢文东打个指响,对东心雷笑道:“我还没有坐过飞机呢,不知道感觉怎么样?”
  东心雷很认真的答道:“感觉象在飞!”谢文东翻着白眼道:“废话!”
  傍晚,H市中央大街,步行街道,人潮不断。
  谢文东挽着彭玲漫步,东心雷很知趣的离他俩有一段距离慢慢跟着。
  天边太阳即将沉,云彩被烧得火红。彭玲仰头遥望由衷叹道:“好美!”
  “确实很美!”谢文东看着彭玲被晚霞映得粉嫩的娇艳,忍不住发出赞美。彭玲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羞红脸道:“我是在说火烧云,你看我干什么?”
  谢文东一本正经道:“火烧云不算什么,它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容。”
  “哎?”彭玲眯着大眼睛上下左右,把谢文东看得仔细,撇嘴道:“我说小弟弟,你今天嘴怎么这么甜,是不是刚吃了蜂蜜?(以前你说话没这么好听啊!)”
  谢文东摇头道:“蜂蜜没吃上,黄连倒是吃了不少,”见彭玲黑眼睛向上翻,又道:“不信你可以自己试一下就知道了。”
  “哦?怎么试?”“吻我一下不就知道我嘴里是甜还是苦了嘛!哈哈!”
  彭玲羞红脸左右看看,见来往行人没人注意才好过一些,娇诧道:“蜂蜜是没吃,主要是脸皮厚了。”彭玲可爱的样子惹得谢文东哈哈大笑,说笑中,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江水波澜,水面不时见到船只往来,笑容写在每一位游人脸上。谢文东二人坐在大堤上,彭玲有感这一瞬间的甜蜜,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这时天色已暗红,水面也被映得些许红艳,天水连成一线。谢文东美女在怀,眼前美景令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壮言叹道:“惊淘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彭玲抬起头,见谢文东一脸豪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文东,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谢文东轻扶彭玲的柔发,顿了好一会,才道:“我后天要去外地洽谈生意。”
  “是吗?!”彭玲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鼓腮道:“要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几个月。”
  彭玲不再多问,双臂环膝,莫不做声的遥看远方。谢文东反倒靠向她的肩头,闻着彭玲身上的芬芳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小声道:“今晚去我家吧……”
  第二天,谢文东又组织开了一次会,将帮会中的事做了详细安排,同时让三眼在自己远行期间掌管帮会中的一切大事小情。很快会议在谢文东连珠炮的安排下结束。见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东心雷又把五行五人支出房间后,忍不住担心道:“东哥,你把帮会中的大权都交给一个人恐怕有些不妥吧?”
  这时本来已经要离开的三眼又转了回来,他有几件事还需谢文东同意,正要敲门,刚好听到东心雷这番话,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谢文东笑道:“怎么?老雷你不相信张哥?不用担心,以前我也是这样做的,我不在时一切都由张哥做主!他不只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兄弟!这么多年了,我要是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呢?”
  东心雷叹道:“就怕有些人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贵啊!”
  “哈哈!”谢文东仰头大笑道:“在我的兄弟里没有这样的人,我们都是可以把自己性命交给对方的铁兄弟!”
  门外的三眼有些哽咽,长长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轻敲了两下门走了进去。“东哥,我这里还有几件事要你处理……”见三眼突然而来,东心雷有些不大自然,见他脸色没什么异样后才放下心。
  “这玩意没有想象中的大嘛!”谢文东坐在机舱内和东心雷聊着。今天他穿了一身休闲款式的衣服,比平时少了一些沉稳,却多了一些阳光,加上今天他心情不错,眼睛一直都是笑咪咪的,本来就年轻的面孔更显活泼,连空姐走到他面前都说:“小弟弟,飞机即将起飞,请将安全带系好!”
  谢文东抬头一看,心中叹气,空姐都是这么漂亮吗?深深点下头,说声:“是!”但又马上懊恼道:“姐姐,我不会系!”
  “没关系,我来帮你!”好心空姐帮谢文东系好安全带,后者向一脸惊讶,眼睛再睁大点眼珠恐怕就飞出来的东心雷露出得意的笑容。东心雷暗道:天啊,这还是平时的东哥吗?
  谢文东好象看出他心中在想什么,等空姐离开后小声道:“我们是出来渡假的,穷紧张什么,适当放松一下对身体有好处!”这样的谢文东还是令东心雷有些不适应,木然的点点头,无话可说。
  飞机,真是一项快结的交通工具,本来上午还在H市,几个小时以后竟然到了千里之外的DL,象是时空转移一样。谢文东由衷感慨,心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有自己的飞机!
  海滨之城——DL,周水子国际机场。
  从机场里出来,谢文东伸展一下筋骨,长长出了口气。环顾四周景色,摇头道:“这里没有想象中的繁华嘛!”
  东心雷以前没少来过DL,比谢文东了解的多,笑道:“这里是边远的地方,和咱们那里的郊区差不多,真正繁华地方的在市中心——中山区,东哥有没有兴趣看看?”
  谢文东第一次出远门,游兴大起,笑道:“高楼大厦没什么好看的,来海滨城市不去看看海岂不是可惜了?”
  “看海?”东心雷苦脸瞧了瞧自己,道:“东哥不是打算和我一起去吧?!”
  “聪明!”谢文东打个指响,边拿出手机边道:“上回小美和小玉去H市看我时情况太糟糕,又要应付她俩又要应付彭玲,结果只能让她们匆匆离开,如果不趁这次机会补偿以后一定很麻烦。”想了想,谢文东又把手机收起来,向停在路旁的的士走去,转头道:“还是直接去小玉学校好了,给她一个惊喜比打电话要强得多,对吧?”
  “唉!”东心雷心中有感,叹道:“还有什么动物能比男人活得更累!”
  谢文东听了哈哈大笑,接着东心雷的话道:“但也没有什么动物能比男人活得更幸福!”“恩,有道理!”
  DL这坐城市不是很大,和H市比起来要相差很多。同时整座城市如同建在山上,市区的坡路极多。
  谢文东边看着窗外景色边和司机聊天,打听DL的主要风景区。有些地方连东心雷也不甚熟悉,他虽来过数次,但每回都是匆匆而过,别说旅游,就是在这里连续住上两天的次数都少。谈笑间的士已到了DL外国语学校门口,学生们三五成群往来不断,衣服穿着更是各异。不管在什么时候,大学生总是站在时尚,新事物的最前端,是新潮流的代表,所以在旧中国最先接受共产主义思想的是大学生,在八九动乱,冲在最前面的也是大学生。
  谢文东听高慧玉谈起过自己所在的班级,准备打听一下,见学校大门旁边站着一位不到二十,身材魁梧,相貌硬朗,学生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过去说道:“同学,耽误你一点时间,你知道九八英语系二班的教室在哪吗?”
  那人上下看了看谢文东,见他年纪也不大,猜想也应该是个学生,说道:“知道是知道,但我在等人,没时间带你去,不好意思!”说完转过头不再看谢文东。
  谢文东笑道:“你告诉应该怎么走就可以了。”
  那人叹口气,暗道麻烦,转过头,微笑道:“好,你听好了。从这里进去向左转,走五十米向右转,前走看见一座亭子再向左转……(省略百字)最后,再向右转,走二十米,看见一座白色的楼房就到了。同学,你记住了吗?”
  谢文东点点头,把这人刚才说的一连串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最后道:“我说的没错吧?”
  “哇靠!”那人吓了一跳,暗道这人的智商恐怕要在一百二以上了吧,重新打量一遍谢文东,道:“小子你挺厉害的嘛!说得不错,就按这么走就可以找到了。”
  谢文东刚要道谢,一旁的东心雷黑着脸上前道:“小子,你最后别骗我们,不然……嘿嘿!”东心雷咧开大嘴,露出两颗小白牙。那人身材绝对不低,但是要和东心雷对视却只能仰起头来,看了看他,把头又深深低下,肩膀有些颤抖。东心雷哼了一声,道:“记住,最好别骗我们!不然,老子会把你打得连你妈妈都不认识你!”
  谢文东倒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好心相告却惹来老雷的恶言相对,吓得人家身子发抖,心中过意不去,上前轻拍那人肩膀道:“同学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有些粗鲁……”
  没等谢文东把话说完,那人一抖肩摔开了他的手臂,随手抓住身旁的垃圾桶,身子一用力,将垃圾桶高高的举过头顶。谢文东和东心雷同是一楞,暗道好大的力气,这垃圾桶少说也有百十斤重,这人竟然单手毫不费力的举起,身体的爆发力大得骇人。那人抬起头,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最后目光落在东心雷身上,咬牙道:“NN的,今天要是不在大外,我非把你打得连狗熊都不敢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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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东心中暗笑,没有说话。东心雷脸上青筋蹦蹦直跳,气得说不出话。那人好象在努力压下心中怒火,一个劲喘粗气,也不说话。这时场面很搞笑,一人高举垃圾桶,两人站在他对面,谁都不说话互相盯着对方,周围早已围了百多名学生在偷偷议论:“我磕了,这是拍电影吗?”“怎么没有看见摄象机?”“是打架吗?”“不象啊,不会是疯子吧?!”
这时一个长相可爱,穿着T恤牛仔裤的女生挤了进来,一看场中的情况,顿时眼睛和嘴顿时张得溜圆,快步来到那年轻人近前,翘起脚,一把抓住他耳朵来回摇晃,怒吼道:“小非,你在干什么?又要打架吗?”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痛的在熟悉的位置,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口吃道:“老……老大,你放学……早哈。”
  “我问你在干什么?”
  “老大,别揪了,我耳朵要掉了,我只是在锻炼身体,对,是在锻炼身体!”
  “你在骗谁?”女生咬牙道,手上一点没放松。那人身体只好随着女生手来回摇晃,这一摇晃不要紧,他举的垃圾箱中的垃圾‘呼啦’一声,都给摇了出来,站在他身旁的女生也没有逃脱厄运。看了看身上红色、白色、绿色的垃圾,再看看围观幸灾乐祸的人群,还有旁边不远站着一位眼睛细长但却很亮的,眼神可以夺人心魄的年轻人也在含笑看着她,女生脸色涨的通红,拉着那人的耳朵向外走,嘴里不时传出诅咒声:“害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我和你没完没了!”
  “哎呀,哎……哎呀,老大,轻点,轻点!”那人边求饶边看向谢文东和东心雷,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给我记住,我会报仇的!我叫韩非,给我记住我的名字!”说完,还不忘向他二人伸出中指。
  “韩非!”谢文东摇头暗笑,“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东心雷哼了一声,道:“别让我再看见他,不然见一次扁他一次。这臭小子,竟然拿垃圾筒来吓唬我!”
  谢文东笑道:“不过他的力量很大,瞬间爆发力更是惊人,老雷,我还真有些担心你打不过他呢!”
  “怎么可能!”东心雷口上虽这样说,心中倒真是没底,刚才被那年轻人盯着的时候,有一种可怕的感觉,象是被野兽盯着可又不太象,反正有种对方好象随时都会扑上前咬破自己的咽喉,吸干自己血液的感觉。
  这是谢文东和韩非第一次见面,过程有些可笑,可谁又能想到这位性格莽撞,头脑象是少根筋的年轻人会是谢文东以后最大的竞争对手,被谢文东称为散发着最耀眼光芒的明珠;世界上要还有真英雄的话,那人一定叫做——韩非!
  随着韩非被女生拉走,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去。谢文东看了看手表,道:“真是耽误时间,老雷,这里不是我们的底盘,以后尽量少惹麻烦。”
  “是,东哥!”东心雷点头答应一声,他是有听没有记,轻蔑道:“这里基本上没什么黑社会,就算是有也是虾兵蟹将,他们的靠山是警察!呵呵!”
  谢文东边按着韩非告诉的方法走,边问道:“哦?怎么这么说?”
  东心雷道:“DL本来就是一个移民城市,居民百分之八十都来自山东,其他的就天南地比,哪的都有了。加上以前的市长一直都是中央领导人的儿子来做,黑社会哪敢在这里成气候。就算是有也是外来的小股势力,真要是火拼起来,打输的一方十有八九会说:你们等着,我找警察去!哈哈,我想DL的治安在全国能进前十名了。”
  谢文东还真不知道这些,点头道:“看来这里是一块未开发地喽!”
  东心雷叹道:“也不尽然,这里的人比较排外,真是想要插足近来也不是简单的事。”
  谢文东眯起双眼,嘴角挂着微笑道:“对于我来说好象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看想不想做而已。”
  “恩!”虽然眯起了眼睛,但东心雷还是能感觉到谢文东眼中释放出来如实质的寒光,这才是谢文东,就算他说明天要做国家元首你也不要怀疑的谢文东!在他眼中确实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做到的。
  说话间一座白色楼房出现在眼前,东心雷挠挠头,道:“看来那个叫韩非的小子并没有骗我们。”
  “呵呵,他不象一个说谎的人。”谢文东快步走进教学楼。这时正赶上课间休息,出来的学生特别多,东心雷人高马大,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去,谢文东在他身后,坐享其成,轻松而入。略一打听,知道高慧玉所在的教室在二楼,让东心雷在楼下等着,独自上了楼。
  高慧玉这一阵心情不怎么好,在知道谢文东受伤后,着急忙慌赶到了H市,见他无恙才安心,本来以为许久不见会好好聚聚,可是谢文东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过几天就将自己和姐姐送回到DL。她的同学一直都告诉她,什么男人爱变心,长久分隔两地感情不可靠。难道文东真的变心了?高慧玉想着想着,将手中钢笔用里拍在桌子上。
  这时一个帅气男生来到高慧玉旁边坐下,缕了缕额前刘海,微笑道:“嗨,一会放学班级有活动,你去不去?”
  高慧玉转头一瞧,原来是系里公认的帅哥于利华,对他并不怎么熟悉,只是听班级里的女生谈起过他如何如何不错,人长得帅家里还有钱等等。今天突然来找她真有些莫名,奇怪道:“什么活动?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于利华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了,是我刚才做的决定,请大家去北山游玩吃烧烤,你也一定要去啊,因为我主要想请的就是你!”
  这样自白的话高慧玉怎能不明白,但是她心中已经被一个添满,刚想婉言拒绝,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想起。“真是不好意思,她今天哪也去不了,因为今天她是属于我的!”
  高慧玉反射的看向门口,一个眼睛笑成了一条线,身穿米色休闲装,白色运动鞋的年轻人斜靠着门框,一只手还不断的把玩微长的刘海,这不是谢文东是谁!高慧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使劲揉了揉,熟悉的身影还在,张嘴唤声:“文东!”接着飞扑过去,将他紧紧搂住,不停的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谢文东轻扶怀中人儿的绣发,闭起眼睛,闻着她身上甜美的气息,轻言道:“因为我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听说有一种思念叫做望眼欲穿,我想,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高慧玉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滴,朦胧的看着谢文东,道:“老天,你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不过,不管你是不是出于真心,我都是很高兴,因为这是你对我说的。”
  ——你是如此容易满足,我对你还能有什么不可以付出。
  ——你是老天给我最宝贵的礼物,值得我一生去珍惜永不言输。
  谢文东抱着高慧玉良久无语,心中有种无法言表的甜蜜,这可能就是幸福。其实幸福也就是这么简单。象是过了一个世纪长,谢文东清醒过来,见教室里的学生都在大眼瞪小眼看着他俩,脸皮再厚,谢文东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开高慧玉,牵起她的手,笑道:“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高慧玉有听没有懂,大脑还沉醉在刚才的甜蜜中,木然的摇摇头。
  谢文东哈哈大笑道:“坏蛋带你去逃课!”说完,不管班级里同学一脸的诧异,拉着高慧玉向楼外跑去。他俩跑出了教学楼,跑过了校园小路,跑过迷宫般的森林,跑过球场,眼前是一片绿淙淙的草地,谢文东终于停了下来,看着脸色红润,气喘吁吁的高慧玉,那轻启的红唇象是盛开的花朵,只为他一人盛开的花朵。毫不犹豫,谢文东低头吻上那红艳欲滴诱人双唇,高慧玉先是一楞,然后热情的回应他。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影子在草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东心雷好不容易才跟了上来,以为出了什么危险状况,刚要拉开嗓子大叫,可仔细一看二人的样子,把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又活生生咽了回去,无可奈何的转过身往地上一躺,随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口中,心有所感,自语道:“原来,有的时候东哥也会疯狂那么一回啊!毕竟也是人,只是在大家心中他已经被神话了。”
  过了良久,谢文东牵着高慧玉的小手,后面跟着一脸无聊的东心雷,一行三人走出校园。小玉提议找姐姐一起出来玩,这正和谢文东心意,二人兴高采烈上了的士,东心雷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见他兴致不高,高慧玉不禁道:“你的朋友好象不怎么高兴啊!”
  谢文东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一会,突然打个指响道:“我知道了,老雷一定是也想找个女朋友了。不知道小美那里的同学有没有漂亮的,如果有一定让他帮忙介绍介绍。”
  东心雷听后脸色有些不自然,撇嘴道:“我对小丫头没兴趣!”
  “哦?真的吗?那你脸红什么?”“我脸哪有红啊……”“睁眼说瞎话,自己照镜子看看是不是红了?”“哦,这是太阳晒的吧,这里太阳太毒了!”“现在好象已经是傍晚了吧!”听着二人的对话,惹得小玉一连串的娇笑,几天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到了高慧美所在的学校,小玉经常来姐姐的学校,对于这里来说是轻车熟路,没怎么费事就直接找到了小美。小美的生活比较简单,白天不是在教室就是去图书馆,晚上偶尔拉上同学去酒吧听歌。出见谢文东,高慧美也不禁吓了一跳,但她表现没有象妹妹那样强烈,只是和谢文东轻轻拥抱一下,问他的伤是不是全好了,旅途是不是很劳累等。高慧美给谢文东感觉是和高慧玉不一样的,和她在一起不觉就能感受到她的成熟,有种姐姐痛爱弟弟的温暖。
  高慧美不复谢文东所望,真的帮他找了一个很漂亮女生做东心雷的玩伴,后者本以为谢文东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当真了。这女生是和高慧美同住一个寝室又是同班,两人都很年轻漂亮,个性又都独立,有许多相似之处,相处得很好自然也在意料之中。女生很大方向谢文东和东心雷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叫李燕,我的朋友都叫我燕子,很高兴和你们认识!”说完,自然伸出雪白的小手。
  “我叫谢文东,也很高兴认识你!燕子!”谢文东顽皮眨眨眼睛,和李燕握了握手。
  东心雷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动也没动一下。谢文东偷偷碰了他一下,弩弩嘴,意思很明显。东心雷知道装不下去了,一个大步跨到李燕面前,‘抓’起她的手,拉开嗓子道:“我叫东心雷!”声音之大,震耳欲聋,连一旁的高慧美两姐妹都吓了一跳。可是位于震中的李燕若无其事,只是脸色有些发白,问道:“问你一件事,你的妈妈没有教过你礼貌吗?”
  “什么?”东心雷睁大虎目,看着这个娇小得只到自己胸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然敢羞辱自己,恐怕自己随便一伸手就能把她打晕。东心雷瞪着李燕,后者毫不畏惧的反瞪回去。高慧美在旁不无担心,看着呲牙裂嘴的东心雷和自己好友站在一起明显是美女与野兽的翻版,求救的看向谢文东。
  这时,后者一拍脑袋,翻着白眼道:“老天,是你派他下来惩罚我的吧!?(真是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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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坐不下一辆的士,谢文东刻意安排东心雷和李燕同坐一辆,结果两人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我不!”最后,谢文东没办法,只好和东心雷坐一辆,三位女生坐一辆。坐在车子上,东心雷还在不时的抱怨:“我早说了我对小丫头没兴趣!”谢文东哼了一声:“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对别的女生发过脾气呢?”东心雷沉默,无语。
一行五人到星海广场游玩了一翻,四个人都很尽兴,只有一个莫不做声。东心雷还在考虑谢文东在车上说的话,问自己:是啊!我从来没有对女人发过脾气,可为什么对这个只是头一回见面的小丫头产生排斥呢?
  谢文东这是平生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大海,以前只是听说海水是蔚蓝的,可真到了海边才发现,海水原来是碧绿色的。海洋之辽阔一眼望不到边际,海洋尽头与天相连,白色的海鸟在海面翱翔,一会工夫飞得只剩下一个小黑点。谢文东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海纳百川。
  我想要化作一道海风,吹过海面留下道道波澜,刻上属于我自己的痕迹,哪怕时间有多短暂,我这一生已不会再有所遗憾!谢文东站在海边,心中充满了豪气,忍不住振臂高呼一声,接着,不在乎周围游客异样的眼光,仰天长笑。李燕看着长笑不止的谢文东,眼中流露出迷茫,眼前的这个男孩是她见过最特别的一个,看似疯狂的行为,在他那里是如此的自然,眼神里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深沉,但那掩盖不住里面智慧的光芒。
  李燕是个聪明人,看得出高慧美和高慧玉对他都有不一般的情愫,不留痕迹的问高慧美:“他怎么了?好奇怪,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高慧美摇头道:“以前我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在H市一年多的时间改变了不少,不知道这对他是好是坏。”
  “那他也是学生吗?”“算是吧!”“哦?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算是学生的道理。”
  见李燕有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高慧美笑道:“这一时半会也和你讲不清,而且他的事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为什么?”李燕奇怪问。“因为他是一个…一个坏蛋!”高慧美这么说,八层是假话,倒是怕李燕被谢文东所吸引是真。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眼太阳已消失在海岸线,谢文东也感觉时间不早,对大家道:“肚子唱戏了,吃点东西去吧!”
  东心雷第一个表示赞成,人高马大的他一天没吃饭早就没了力气,提议道:“我对DL的饭店熟,这回我带大家去个不错的地方。”高慧玉还有些意游未尽,见高慧美和李燕都同意了也不好反对,嘟着嘴跑到谢文东身旁。
  直到晚间九点谢文东才把三个女生送回到各自学校,颠簸了一天,他和东心雷都有些疲劳,随意找了一间宾馆住下。在房间里洗过澡,谢文东精神恢复了一些,点起一根烟,看着窗外高楼大厦,霓虹闪烁,不禁叹道:“这里果然要比H市繁华得多啊!”
  东心雷来到谢文东身旁,点头道:“没错!但是越繁华的地方黑社会就越没有发展的空间,在这里商场就是战场,这无烟的斗争,残酷性不必刀光见影,血流成河的黑社会火拼弱。”
  谢文东笑道:“或许你说的对,但我想不管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黑社会都有它存在的空间。就算是商场上,一方有黑暗势力的协助,也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我想做一个半黑不白的生意人,比全黑或全白的人要有利的多。不是吗?”
  “呵呵!”东心雷干笑两声道:“东哥,你的想法和老爷子倒是很象!”
  “老爷子!”谢文东叹口气,许久没见还真有些想他老人家,金鹏可以说是谢文东这一生的启蒙老师,也是唯一能做他老师的人。谢文东不自觉摸起手腕上的金刀,这把刀不知道救过他多少回命,还有对他忠心不二的东心雷,这些都是老爷子给他的无价之宝,叹息道:“我欠金老爷子的人情恐怕一辈子也还不清。”
  东心雷反道:“万事都是有因才有果!如果没有东哥救金蓉在先,恐怕和老爷子一辈子也碰不上面。我也不知道是东哥欠老爷子的,还是老爷子欠东哥的。一切都是一个缘字!”
  “缘?”谢文东仰望天际,繁星闪烁,月牙却只露出弯弯角。推开窗户,晚风迎面吹过,柔软如情人的呼吸。
  第二天,谢文东早早跑去将高慧美三人拉出学校,老虎滩,森林公园,海洋公园,儿童公园,把DL的几个主题公园集体转了一圈。钱这种东西很不抗花,特别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东心雷身上带了五千快,一上午的时间竟已口袋空空如也。告诉谢文东后,后者笑眯眯的拿出银行贵宾卡道:“找银行吧!”
  DL的银行很多,但在老虎滩这里却偏偏没有几家,几人‘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一家不大的银行,里面的人不算多,可没有自动提款机,只好去排队。一边檫着脸上的汗水,东心雷一边说道:“这里好象没空调啊,要不怎么这么热。”
  谢文东站在一旁蛮不在乎,老神在在道:“没有空调不要紧,心静自然凉。”“哦……要不东哥你来排队好吗?”“……”
  正说着话,门口又近来两位带着墨镜背着帆布包的年轻人。二人一近来眼睛就四处乱扫,若得东心雷眉头连皱。看了一会,这其中的一个也不排队,直接挤到最前面,拿着一张存折大呼小叫道:“提款提款!”
  “他奶奶的!”东心雷刚要发作,衣袖被谢文东抓住,向他摇摇头,意思少惹麻烦。
  那人把存折递给银行工作人员,傲然道:“叫你们主任出来,我提的金额大,你做不了主。”
  工作银行接过存折看了一眼,上面的存款确实不是小数目,脸上堆笑道:“先生想取多少?”
  那人道:“全部!”工作人员说句:“先生请稍等!”说完,向里屋走去。等了一会,一名三十多岁长相斯文的人随着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对那人道:“先生请进里面谈。”说着,将银行工作区与公众区之间的门打开,邀请那人进去。那人嘴角抽动一下,大步走了过去。
  长相斯文,看似领导模样的人一边伸手一边客气道:“吕先生既然要提这么大比款,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来让我好个有准备。”
  那人和他握了握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道:“打电话?抢银行还用打电话吗?都他妈给我别动,抢劫!”说着,那人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把双筒猎枪顶在斯文人的脑袋上。和他一起来的同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拔出一把劣质手枪堵住银行门口,大声喊道:“都给我靠墙边站好,谁想跑我先崩了谁!”
  这时银行里的人如梦方醒,他们可能一辈子也没碰过这等场面,声声尖叫,疯了一般向出口挤。把住门口的匪徒见要控制不住,咒骂了一声,对着冲在最前面一人就是一枪。“砰!”枪声让疯狂的人们恢复了冷静,看着有人倒在血泊中,都哆嗦着呆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抢劫银行?谢文东低头暗笑一声,真是新鲜啊!转头对东心雷道:“老雷,你不是说DL治安能排进全国前十名吗?”
  东心雷苦笑道:“这十年难遇的一次情况竟然被我们赶上了,是运气吧!”
  高慧玉抓住谢文东的手紧张道:“文东,我们应该怎么办?不会有危险吧?”
  谢文东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安然道:“没关系,有我在呢。”回头见高慧美和李燕脸色都有些紧张,谢文东向她二人笑笑,表示不用害怕。他和东心雷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怎会把这两人放在眼中,虽然对方手中有枪,但是要瞬间干掉这二人,东心雷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出至少十种以上的方法。
  把大门的匪徒见谢文东若无其事的谈笑,心中大怒,挥舞着手中枪喝道:“小子,你敢再说话我就把你脑袋打碎!”
  谢文东眼睛一眯,马上又睁开,微笑道:“兄弟,听口音好象也是东北人吧?而且还象是我们那里的人?HLJ的吗?”(大连的东北人不是很多,严格来说大连人与山东人更接近。)
  那人一楞,刚要说话,被拿着猎枪的匪徒喝住:“和他罗嗦什么,想暴露我们的身份吗?”说着,他已经胁迫领导模样的人打开保险箱,将帆布包仍在地上,大把大把往里面装着钞票,心中暗自得意,没想到这偷来的存折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用手枪的匪徒听到同伴的喊话心中一动,拿枪走到谢文东面前,歪着脑袋打量他,嘿嘿道:“小子,你是警察吗?刚才是不是想套我的话?”说着,用枪顶在谢文东的脑袋上。
  高慧美姐妹和李燕吓的同时张开嘴想要大叫,谢文东却一脸平静,笑呵呵道:“以前有很多人都用枪指过我的头,可是他们的下场都很惨,不知道你是第几个了,你想和他们一样吗?”
  “嘿嘿!小子,你在吓我吗?”
  谢文东嗤笑一声,双眼寒光一闪而逝,搓着手道:“我有一把刀,很锋利,而且我出刀的速度绝对比你的枪快,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这人从来不和不是我朋友的人开玩笑。”
  匪徒感觉谢文东眼睛里一瞬间放出的寒光象把刀子在他脸上划过,火辣辣的。他有一种感觉,这年轻人没有说慌,对方消瘦的身体里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只要一爆发,自己就会被炸得粉碎。匪徒忍不住打个冷战,后退了一步楞在那里。在别人眼中是他用枪顶住谢文东的脑袋,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是谢文东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制住了他,一动不敢动,只要动一下,这年轻人真的会瞬间割破自己的喉咙。
  前后没有超过五分钟,用猎枪的匪徒已将帆布包装满,大步向外走,对同伴道:“老三,走!”见同伴动也没动,身子象是定了格,气得他上前踢了一脚,怒骂:“还不他妈的快走,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那人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同伴后,对谢文东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语气尊敬道:“请您原谅,打扰了!”说完,和同伙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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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如同在梦中,凶神恶刹一般的匪徒竟然会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必恭必敬的鞠躬。好一会,倒在地面伤者的呻吟声将人们拉回到现实,狂叫着冲出银行。
东心雷握紧拳头的双手终于松开,小声道:“东哥,就这么放他们走岂不是太可惜了?”
  谢文东摇头笑了笑,细声道:“不知者不怪!再说人在异乡,何必和老乡为难呢?!”
  “呵呵!”东心雷只有苦笑的份,东哥难得有仁慈的时候啊!高慧玉兴奋的搂住谢文东的胳膊,眼睛流光闪动,骄傲道:“文东,你知道吗?刚才你是天下最帅的男人!”
  “啊?”谢文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见李燕眼中也闪烁异彩,感觉不大对劲,急忙傻笑道:“呵呵,只是装腔作势而已,匪徒太笨,被我虎住了。”
  高慧玉撅嘴道:“才不是这么回事呢!”
  这一段小插曲没有影响谢文东等人的兴致,换了一间银行提出钱来继续这来之不易的开心之旅。在DL谢文东逗留了三天,也是这次旅程最放松,最开心的一段,在临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对东心雷道:“以后的三站要都象这样该多令人兴奋。”
  东心雷一想起以后行程的风险,心中的血液都随之沸腾,接道:“那也就少份一些期待!”谢文东仰头长笑:“恩,有道理!”
  “下一站我们去北京吗?”“人们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我们就去做一回好汉吧!”
  谢文东终于记起了自己中央政治部的身份,该和老狐狸东方易联系联系了,把赤军的这份超级情报告诉他,可以缓解一点压力,至少这位政治部里的顶头上司不会追自己太紧。
  轰隆声中,客机缓缓升上天空,谢文东透过机舱窗口看着地面渐渐变小的城市,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入主这里,在最繁华的地带建一座全城最高最豪华的大厦,让这里的人记住我的名字!”
  “真是期待那一天!”和谢文东在一起,总有无限的惊喜和刺激,这是东心雷最深的体会。上天创造一个天才并不容易,而被上天创造出来的天才懂得运用自己的实力那就更不容易,很庆幸,他,东心雷所追随的人就是这样的天才。
  要问去过北京的人,那里什么最多,十有八九会告诉你,是自行车!
  谢文东的运气不错,刚到北京就赶上了沙尘暴,而且还是一场不小的沙尘天气。黄沙漫天,太阳只能发出微光,天空一片晕暗,能见度勉强能看到十米左右。出了机场,仰面吹来一阵夏风,里面夹杂着无数细小沙砾,打在脸上火辣辣的,东心雷立起衣服领子,喘着气道:“东哥,我看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避开这鬼天气,老爷子在这儿有房子,我们可以去那里。”
  谢文东想了想道:“我不想在麻烦老爷子了,随便找个宾馆就可以。”
  “那好吧。”东心雷拦下一辆的士,对司机道:“送我们去市中心,找一家不错的星级酒店。”
  等他二人进了酒店房间,长长出了口气,象是刚从战场中下来,谢文东有些失望,本来以为能好好看看北京的景色,结果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黄乎乎的风沙,开着玩笑叹道:“看来真的该多种树,不然,搞不好哪天北京就真变成传说中的楼兰。”
  东心雷苦笑道:“以前沙尘天是经常出现,但都没有这次严重,这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一次,没想到东哥第一次来就赶上了,这样的天气也许很多老北京人都没遇见过,是我们的运气好吧。”
  “这样的好运气我宁愿不要。”谢文东抖着衣服里的细沙,小声嘟囔着。
  洗过澡,吃过饭,谢文东考虑一会,给东方易打了电话,后者一接到他的电话就开始了连珠炮似的发问:“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小子,你去哪了?为什么手机打不通?你是不是想跑路?我告诉你,你就算藏到非洲森林和狮子一起睡觉我也能把你揪出来!”
  “唉!”谢文东叹口气,边修剪指甲边在心中诅咒这老家伙,为什么他会这么长命!斯条慢理道:“我现在在北京。”
  “什么?在北京?你去北京干什么,你不是打算把你的势力伸到首都吧?我警告你……(省略)”
  谢文东打着呵欠,听着东方易唠唠叨叨的‘教诲’快要睡着了。五分钟后,电话另一端的东方易见谢文东这边没有声音,先喝了一大口茶补充流失过多的口水,忍不住道:“喂?喂喂?小子,你在不在听我说话?”
  “在!当然在,只是你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来北京只是象看场戏,……”“看戏?看什么戏?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呵呵,我来只是为了看赤军在异国他乡刺杀本国首相的‘杀手戏’而已。”
  “开什么玩笑,哪有这样的电影……”电话那端的声音戈然而止,谢文东心中暗笑,把电话从自己耳朵旁边移开,果然,话筒里突然传出东方易超高的喊声:“你说什么?赤军要在中国刺杀来访的日本首相?”
  “没错!你终于听明白了。”“你这臭小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日首相在后天就访华了,这,这可是天大的事,关系的国家的荣誉和国际舆论……(省略)”
  看外面天气没有好转的迹象,谢文东心中暗叹,看来今天很难去长城了!对东方易的声音有些厌烦,谢文东快速说道:“这份情报来自魂组,具体可不可靠我也不清楚,不过,按政治部的原则应该是会准备的,一会我把详细情况传真给你。谈话到这里,下次再见!”说完,谢文东将电话挂断。
  “喂,喂?等一等,我还有……”没等东方易说完,电话已断线,低声嘟囔道:“这臭小子敢挂我电话!不过这情报倒真的很重要,不管是真是假,看来自己都要去北京一趟。”中央政治部对这等大事是抱着‘宁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跑一人’的原则,毕竟他们是负责国家安全,日本首相真要在中国出事,他们也难逃其责,弄不好整个中央政治部机构都会面临制裁。东方易心中多少有些庆幸,当初让谢文东进政治部看来没有错。
  一天无话,第二日,天气变得正常。一大早谢文东和东心雷就从酒店里出来,不是为了游玩,而是根据情报上记录要找赤军的暗杀地点。谢文东虽说抱着看戏的心理,但是隐约中对赤军这个组织很好奇,他想弄明白,这个被日本政府围剿了几十年而依然不倒的组织,讲究顽强在哪里?究竟是个怎样的集团?这或许会对以后的文东会发展有所帮助。
  沉吟的太阳缓缓升起,早晨的旭日照得漫天通红,给人带来阵阵温暖的晨意。晨风习习,犹自清凉。在这样的天气下心情想不好都不大容易。谢文东的眼睛笑眯眯的又变成了一条缝。情报上的地址位于市中的一处商城,很容易找,坐上的士和司机一说就马上知道,司机很健谈,听二人的口音不是本地的,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北京的名胜,又说谢文东要去的商城不是最好的,要购物最好去华联等等。
  谢文东边听边观看路边的景色,滚滚车流中夹杂着各种世界名车,高楼大厦随处可见,建在半空中的立交桥左一道右一道令人眼花,和自己的家乡比起简直是天壤之别,这种地方上的差距何止是落后五十年的问题。东北经济停滞不前和中央的政策也应该是有直接关系的。
  的士开了近一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谢文东和东心雷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大厦,大概不下二十层,楼前的公路就是机场开往中南海的主道,但是之间有一段距离,虽然这里人流量大,但两边如果有戒严的武警把守就很难找到出手的机会。谢文东带着疑问看向东心雷,后者是杀手出身,善于找到丝毫的缝隙,这对于顶尖的杀手来说已经足够。东心雷将自己换做是刺杀的杀手,绕着大厦走了两圈,又从大厦走到公路旁,心中做着周密算计,最后摇摇头,小声道:“在这里动手又想不被抓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怎样?”谢文东追问道。
  “国家领导人坐的车应该都是防弹车,一般小口径杀伤性武器根本打穿不了车体的护甲,真想进行刺杀只能用大型武器,比如火箭弹,但是在这里有武警周密把守的情况下,没等拿出火箭弹就可能已经被人抓住,更何况火箭弹安装弹药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除非刺客在公路前制造混乱,当时的情况严重到让日首相不得不下车,然后用手枪将之射杀;还有就是……”说着,东心雷手指大厦楼顶道:“在楼顶发射火箭弹,如果是我,命中的机率能达到八成。”
  谢文东听完低头沉思,想了一会道:“情报上记载的地址就是这里,应该不会错。按你所说,第一种情况基本可以排除,我想不到什么样的状况会糟糕到把日首相从车里逼出来,除非在公路下埋上地雷,将防弹车炸翻,但这是不可能的。看来只有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了,在天台动手,机率大有安全,事后还可以混在混乱的人群中脱逃。”
  东心雷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后者做起来要比前者实用的多,也容易得多。”
  二人正说着话,谢文东突然拉着东心雷向商场走去,边走边小声道:“看来老狐狸东方易真的很重视这件事,竟然亲自来了,而且来得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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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心雷一楞,问道:“东哥,是你的顶头上司东方易来了吗?”见他点头,忍不住又道:“他来了又怎样,我们何必躲他?”
谢文东嬉笑道:“因为他太罗嗦,这么长时间没看见我一定会有很多话想说,还是能避就避吧。”
  “哦!”东心雷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后看,他对东方易这个人也很好奇,想看看能让谢文东为之躲避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谢文东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哈哈一笑道:“那个带金边眼镜,一副道貌岸然样子的中年人就是东方易!”
  果然,透过人群,东心雷看见一位身穿笔挺西装,带着眼镜,头发微有灰白,很有风度的中年人在五六个大汉的簇拥下走进商场,只是眉头紧琐,似有心事。这人应该就是政治部里的高级干部,拥有着极大隐藏权利的东方易了!东心雷将他的样子牢牢记在脑中,也许有一天,他就是自己下一个目标。谢文东和东方易的关系并不牢靠,只是互相利用,二人的关系随时都有可能演变成敌对。在东心雷的心中,谢文东的敌人就是他自己的敌人,对敌人,他从来都不会手软。
  等避过东方易一行人等,谢文东拉着东心雷向外走,叹道:“本来我打算上天台去看看,现在看来不用了,哪怕那里有蚂蚁大的线索,东方易也能把他搜出来,这老狐狸鼻子灵得很。”
  东心雷眼中寒光一闪,问道:“东哥,既然这个东方易这么碍事,我们做什么还都要向他定期汇报,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做掉,这样也剩下许多麻烦。”
  谢文东摇头,笑道:“那不行!先不说他的身份有多麻烦,就是他对我们的好处也不小,就看我们自己怎样去利用,利用得不好,他会象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而要利用好了,他就是我们最安全的避风港,呵呵,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把避风港拆了!”
  “唉,东哥,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明明是炸弹还说是避风港,我怕到哪天我们粉身碎骨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老雷,看来你忘了我是谁!我是谢文东,老狐狸再狡猾在我面前他也只是一只狐狸!”谢文东嘴角上扬,见有些发呆的东心雷,哈哈一笑大步走出商场。刚出来,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竟然下起瓢泼大雨,没有一点预兆,豆子大的雨点啪啪打在地面,也打在谢文东身上,心中暗叹一声:好突然的雨啊!正想着,感觉眼前一暗,雨好象小了,谢文东转头一瞧,原来是东心雷举着他刚脱下来的外套挡在自己的头顶,一脸笑容道:“东哥,你能算尽天下人,却算不准老天!”
  “哈哈!”谢文东仰头大笑,“没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过,我的命运我来掌握,人都无法左右我我还会怕天吗?”说着,谢文东一把拉开挡在自己头顶的衣服,让雨水淋漓尽致的浇在他自己身上。他本身有种隐性的张狂,只是平时很少表现出来,如果真表现出来,那绝对是一种疯狂。见路上的行人都被突来的大雨淋得躲避起来,谢文东抹去脸上的雨水,昂头说道:“有没有兴趣和我来一场赛跑,终点你来定!”
  东心雷也被谢文东的样子激发起心中的豪气,大声道:“好!终点就是我们下榻的宾馆!”
  没等他将话说完,谢文东已经大踏步的奔跑起来,东心雷叫声:“耍诈!?”然后甩开两条大长腿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奔跑在雨中,脚下溅起的水花是如此的洁白,就算是上天面对这样的人恐怕也会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谢文东的一生都在奔跑中,追逐着他的梦想,追逐着他的力量。他的身后总是会有人追随,在他跌倒的时候将他扶起,在他没有力气的时候用力推着他,这些人和谢文东一起,在人生的道路中赛跑,追逐着那遥远不可及而又伸手可及的梦想。
  最后二人还是没有分出输赢,半路上碰到巡警,很‘客气’的将两人请到警车上,问明原由后将他俩送回到酒店。于是谢文东留下一个‘北京警察很负责’的印象,毕竟人家请他上警车的时候并没有嫌弃他浑身湿漉漉的。
  回到酒店后,二人洗过澡换上回来时刚买的新衣服,边吃饭边商讨明天的行动。聪明如谢文东,也想不出明天具体该这样做,最后只道:“见机行事吧!”二人吃完饭后早早的休息,养精蓄锐,谁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谢文东和东心雷早早的起床,扒了几口饭就匆匆赶到昨天去过的商城。他俩来的早,可已经有人比他们来的还早。在商城门口、周围有数名服装各异,状似游人的便衣在来回徘徊,鹰勾般的眼睛偷偷察看过往的行人。
  东心雷经验丰富,便衣,伪装保镖见得多了,一看这几人就知道他们不一般,不是警察就可能是政治部派出来的眼线。把刚要停车的的士司机拦住,让他继续往前开,然后俯在谢文东耳边细语道:“这里有官方眼线。”
  谢文东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暗叹:东方易好快的速度。
  的士又向前开了一段距离二人才下了车,找个能看见商城而又不易被眼线发现的角落躲避。谢文东道:“老雷,你去商场里面看看有多少眼线,这里一定有政治部的人,我不好现身。”东心雷答应一声,悠闲漫步走了过去。进商场里转了一圈,默默将眼线的人数和位置都牢记在心,直接又买了一副墨镜,东心雷才晃晃悠悠的走出来。
  见到谢文东后,东心雷叹口气道:“里面至少有三十个便衣,主要的通道都在他们把守之中,特别是通往楼上的电梯把守特别多,刺客想要拿着武器进入还不被发现根本不可能。”
  谢文东忍不住笑了笑,道:“看来东方易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不是出于偶然。”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等。”
  “等谁?”“赤军的人!”“就算他们真的来了,我们是破坏他们的计划还是救他们?”“看情况,有机会就救,我对赤军很好奇,想和他们拉上关系。”“哦,明白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进出商场的人越来越多,东心雷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出现,低头看了看表,离情报上记载日首相路过这里的时间只差一个半小时,现在时间九点整。谢文东拍拍他的肩膀,意思不用急,笑道:“赤军的人都能沉住气我们还急什么?”
  东心雷脸色一红,苦笑道:“我是怕从魂组那得来的情报不准确,让我们白等下去。”
  谢文东看着来往的行人,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映入他眼中,心中一动,原来是他来了!笑道:“看来我们不会白等了。”
  一个身穿学生制服,中等个头,身后背着书包,不到二十岁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进商场。门口的眼线对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谁会注意一名学生呢!东心雷觉得这学生的身影好眼熟,自己一定见过可就是忘了在哪里见过,忍不住疑问道:“东哥,那学生我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他是谁。”
  谢文东活动一下筋骨,道:“没错,我们见过他。在HD学校食堂,那个给我赤军名片的嚣张小子,你忘了吗?”
  “对了!”东心雷一拍脑袋,他记起来了,印象中那小子好象叫无名,道:“那小子还不知道自己进了天罗地网中,我们去救他吗?”
  “呵呵,希望他最好不要是个白痴!”谢文东带上三眼买的墨镜,向商场走过去。
  这里的眼线确实有政治部的人,其实在政治部里真正认识谢文东的却没有几个。没有几个不代表没有,张繁友就是那没有几个中的一个,恰巧他还是这里的负责人。刚开始他并没有看见谢文东,而是注意到了人高马大的东心雷,心里奇怪,这人刚才进来了一次,怎么又来了?张繁友记忆力不错,加上东心雷的样子确实很特别,想记不住都难。他刚想上去查问,透过人群他又看见了东心雷旁边的谢文东,虽说带着墨镜,但还是被张繁友一眼认出。
  他和谢文东还是有点渊源,当初谢文东领人偷袭魂组控制的红火夜总会,虽把魂组在H市的头子干掉,自己也受了重伤被警察所获。本来谢文东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引起中央政治部的注意。当时政治部派了一位身穿西装的年轻人来接谢文东,那年轻人就是张繁友。
  见谢文东来了,张繁友没有声张,知道这人神通广大,此来应该也是为了赤军的事,或许能从他身上得到线索,想到这,张繁友默不作声闪到人群中,悄悄观察谢文东的动静。
  谢文东和东心雷一路无阻,四处寻找学生打扮的无名。走了一会,东心雷轻拉一下谢文东的衣服,向电梯处弩弩嘴。谢文东顺眼望去,果然,一脸轻松的无名正向电梯的方向走去。刚想走进电梯,被身穿保安衣服的便衣拦住盘问。由于距离较远,谢文东二人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过一会,发现无名把背后的书包递给保安检查,保安从里面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本书外再没有别的发现,才客气的递还给无名,放他进入电梯。
  东心雷见状,问道:“东哥,我们怎么办?”
  谢文东想了想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上去。”说完,不等东心雷做出反应,自己已大步走了过去。刚到电梯处也同样被保安模样的便衣拦住。谢文东看了看他,很自然的从口袋中拿出政治部的证件在那便衣眼前一晃道:“自己人!”
  便衣一看他是政治部的,虽眼生的很,还是不敢得罪,急忙问道:“上面有情况吗?”
  谢文东脸色阴沉,眉头一皱,斜眼道:“该让你自己的你自然会知道,罗嗦什么!我问你,刚才那学生打扮的人要去几楼?”
  便衣被谢文东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急忙道:“是,是二十楼。”
  谢文东看了看电梯上的楼层标,显示大厦一共有二十二层,心中一动,走进电梯,路过便衣时还不忘重重哼一声。等谢文东所坐的电梯开走后,便衣往地上吐了口吐沫,骂道:“政治部的就了不起了?你神气你奶奶个腿!”
  “政治部没什么了不起,你好象对我们很不满嘛!”便衣的骂声正好被跟踪过来的张繁友听见,阴着一张脸冷声道。他后面的几名属下也都一副横眉立目的样子,鼻子直哼哼。
  “啊?”便衣一见是他,暗说一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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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1:03 | 只看该作者
东心雷心中一震,暗呼糟糕,这人好象发现东哥了。不敢耽搁时间,电梯进不去,打算爬楼梯上去给谢文东提醒,他刚要离开,被张繁友伸手拦住,笑道:“兄弟先别急忙走,一会我有事问你。”说着,向手下使个眼色,自己快步进入电梯。
  张繁友带来的人将东心雷团团围住,虽没有掏枪,但政治部里岂有弱兵,东心雷就算有武器在手也没有把握将这几人击倒,更何况他没有。就算能打倒这几人,周围还有数不清的便衣,想要脱身难如蹬天。
  谢文东不知道楼下发生的变故,心中只想着无名究竟会在哪下手。虽说楼下便衣告诉他无名要到二十层,但这样的把戏怎么能骗的了谢文东,他直接做电梯到了顶层。在走廊内转了一圈找到上天台的楼梯,快步上了天台。
  天台上一片空旷,没什么遮拦,只有进天台的楼梯口处是一个方型的小亭子,孤零零的立在天台中央。在这里,谢文东并没有发现无名,走到天台边缘,向下俯视,大厦前的公路清晰可见,如果想刺杀这里绝对是最佳位置,无名不可能不在这里动手。谢文东用手轻敲脑袋,在天台上慢慢走动,心中猜测,无名不会真的到二十层了吧?!正胡思乱想着,上天台的楼梯口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谢文东暗笑一声,轻轻一跃,双手抓住小亭子的顶端,双臂一用力,身子翻了上去,动作之轻灵象是一只灵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谢文东趴在小亭子上屏住呼吸。眨眼之间,无名和一名谢文东没见过的陌生中年人上了天台,那人身材不高,但却异常结实,露在衣袖外的肌肉高高绷起。二人用日语不停的说着什么,声音不是很大,恰巧够谢文东能听见,只可惜他有听没有懂。或许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一会的行动上,并没有留意天台上还有一个人。
  很快二人停止了交谈,无名不时的看着手表,示意矮个那人时间差不多了。矮个中年人答应一声,从提包中小心的拿出一只过尺长,带有金属光泽的椭圆型罐子,轻轻将一头的盖子拧开放到一边。谢文东聚睛细看,里面是类似弹头的东西,上面不时闪亮的电子灯告诉他这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先进炸弹,他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但看它的样子不难想到其爆炸的威力。如果这颗炸弹真要在大厦前的公路上爆炸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谢文东对自己以为赤军会用枪支行刺的假设感到可笑,有点太小瞧赤军的实力,这就是恐怖组织和黑社会之间的差距。
  矮个中年人把炸弹准备好,又从提包内拿出吸盘,仔细查看天台上铺的大理石瓷砖,最后在一处停下,将其表面的浮灰擦拭干净,用吸盘吸牢,微一用力,大理石瓷砖竟然应声而起,下面是一尺深的小洞。中年人嘴角一翘露出笑容,伸手从洞内拿出一只黑色皮包,打开后里面是几片金属叶及导线,在中年人熟练的组装下,没有超过两分钟,一坐小型的导弹发射架宣告完成,然后把导线和那类似炸弹的东西连接后再将其放在发射架上,中年人检查了一遍得意的点点头。一系列的动作没有用上五分钟,直看得谢文东暗暗乍舌。
  这期间无名也没有闲着,从背包内拿出手提电脑,不停的敲打键盘,在中年人完成不久,他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长出了口气,伸出三个手指,表示OK。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靠着天台边缘的水泥台而坐,都没有再说话,不知道是在想着心事还是在做最后的祈祷。小亭子上的谢文东更不会说话,只是眼中放出火热的光芒,没有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可不管谢文东在想什么,他一定想不到他的下面还有一人,正是跟踪而至躲在楼梯口处的张繁友,他虽没有看见头上的谢文东,但是无名和那中年人的一切行动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悄悄拿出腰间的配枪,打开保险。
  时间一点点过去,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夏天的太阳异常火热,特别是北京的盛夏,干燥的空气吸进肺子里火辣辣的,象是会把气管都灼伤。天台上一片安静,虽然这里有四个人。
  一滴汗水从谢文东脸上滑落,滴在水泥上慢慢消失。他所在的位置没有一点遮挡正好被太阳晒个正着,现在就算让他用一百万来买一阵凉风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张繁友也在流汗,不过是冷汗,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国际恐怖分子,他没有把握一下子打倒二人,如果真是这样,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但是他又不想呼叫其他人上来支援,毕竟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升迁机会,前提是他成功的抓住或打死这两人。无名和那中年人更不轻松,在异国他乡进行暗杀,一个疏忽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哪怕一切都算准了,只要老天开个小玩笑那也是致命的。
  就在这种沉寂四人都有些无法忍受时,楼下突然传来警报声。无名和中年人同是一震,小心探头向下看,楼下的公路两旁都是全副武装的武警。过了不大一会,巡逻的警车开过,正条街道开始戒严。两侧的人群对此已经习惯,心说不知道又是哪国领导人来了。
  无名和中年人对下眼神,点了点头。中年人在做最后的检查,无名用手提电脑对一会车队所路过的位置进行锁定,谢文东拔出手腕上的金刀,张繁友举起手中的配枪。
  日首相所坐的车队终于缓缓的开过来,天台上的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随着车队的越来越近,无名的手指放在电脑键盘的‘回车’上,只有他轻轻一碰,早已安装好的小型导弹会自动跟踪,不会差之分毫的打在日本首相所在的汽车,无名对这导弹的威力很有信心,它可以毫不费力的打穿世界上第三代坦克的护体钢板,防弹车对于它来说有些大材小用了。
  车队已经开到大厦前的公路,完全在无名的射程之内,矮个中年人擦了擦手心的汗水向无名点点头,说句:“开始吧!(日)”
  无名的手正要按下去,谢文东和张繁友几乎同时跳了出来,前者说道:“慢着!”后者则举枪道:“不许动!”二人又同是一惊,互相看着对方,忍不住同时道:“原来你也在这!”
  无名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有些不知所措,手指也在空中定了格没有落下。他和矮个中年人都没有想道天台上竟然还有第二人,甚至第三人。无名在黑洞洞的枪口下不敢乱动,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手一定没有子弹快。张繁友虽说有枪在手,但他也有苦衷,因为他不敢轻易的开枪,外国领导人来中国访问的过程中竟然听见枪声,国际上的舆论会可想而知,就算他做得再对,其责任也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只有谢文东脸上带着笑容,把玩着手中刀,打破沉静道:“无名,一别多日,我还真有点想念你呢。”
  无名看着谢文东,淡然道:“我也记得你!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场合下。”
  谢文东摇头道:“我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那个有疯狂思想的年轻人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无名转过身,看向远方,说道:“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是疯狂的事,但对于我,我们,这只是实现理想的一部分。”
  “无政府主义的理想?”谢文东叹道:“看来我们在理想上有差距,真是可惜。”
  无名道:“确实可惜。”谢文东和无名沉默下来。
  张繁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见他二人终于停止对话,大声道:“谢文东,你究竟在干什么,和赤军分子聊天吗?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谢文东含笑看着他,疑问道:“你是在命令我吗?听口气好象是的。不过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
  张繁友怒道:“我就以中央政治部中校的身份,这还不够吗?!”
  “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谢文东冷笑道:“别说是你,就是东方易来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告诉你,我,谢文东愿意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天王老子也管不到,更何况是你。”
  “你……”张繁友呼风唤雨惯了,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怒火中烧,但他毕竟是政治部内的精鹰,有其过人之处,狠狠瞪了谢文东一眼,又对无名道:“你下手的机会已经没有了,把电脑仍过来。”
  车队的确已经开走,无名叹口气,这次计划一切都算计的天衣无缝,为什么最后还是失败?这或许就是天意。无奈的摇摇头,将电脑甩给张繁友。矮个中年人野心未死,还想上前阻拦,被张繁友举枪喝住。这时,他觉得把局面已经控制,才把耳边的微型对讲机打开,准备向楼下呼叫增援。张繁友正打算说话,只觉脖子一凉,谢文东的金刀已经逼在他喉咙上,还是那张令张繁友感到讨厌的笑脸,只是不时的向他摇头,并且伸手将他的讲机关掉。
  张繁友想不到谢文东会对自己动手,冷声道:“你想杀我?”
  谢文东笑道:“我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在乎杀人,如果有些人的做法令我不高兴,我只好用我不喜欢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张繁友也跟着笑道:“如果我在这里死了,你说大家会不会猜想你和赤军是同伙?楼下至少有十个人看见我跟着你上了天台。”张繁友有些夸大其词,但谢文东却不得不相信,毕竟他确实跟踪到了天台上。就在谢文东一楞之际,张繁友迅速回手,把枪也指在谢文东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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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1:04 | 只看该作者
天台上四个人都停止了说话。无名和矮个中年人都有些身在冲突之外的感觉,弄不懂谢文东和张繁友到底是什么关系,谢文东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谢文东和张繁友,一个用刀一个用枪互指着对方,四目相对,火星四溅,谁都没有退让的打算。
  空气中的燥热和天台上压抑的气氛完全融合,压得人喘不上气。谢文东慢慢眯起了眼睛,将停在张繁友喉咙前的金刀又向前推了推,血顺着刀身滑落到谢文东的手上,最后落在被太阳晒着滚热的大理石瓷砖上。“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在我出刀的时候我就没有了估计。我可以杀你,但你却不能杀我。”
  感觉到喉咙上的灼痛,看着滴落地面的鲜血,张繁友的眼睛张大,握紧了枪道:“你可以试试,我不相信我的子弹比刀慢。”
  “如果你用枪杀了我也脱不了干系!”谢文东嘿笑一声,靠近张繁友,用只能他俩才听得见的声音道:“赤军是我举报的,谁会相信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反倒是你,本来应带手下上来反而却一人独来,并且用自己的配枪将我杀死,你说东方易会认为你是来抓赤军的还是来帮赤军的呢?”
  “你,”张繁友掌心冒出冷汗,他一直都野心勃勃想要取代东方易的位置,后者也不是不明白,但是拿他没办法。一是张繁友在政治部的职位是中校,属于高等官员,通过中央直接授命的,东方易真要对他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处罚都要通过中央同意。二是张繁友一直都是很小心的人,在他身上很难找出把柄,这也是东方易忍他的主要原因。
  张繁友嘴角有些抽搐,谢文东说的话击中他的要害,如果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杀了谢文东真的很难解释,东方易更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这老狐狸会死咬自己不放。想到这,他不禁有些犹豫。谢文东看在眼中,如果放过这样的机会那就不是谢文东了,他收起金刀,对指着自己的枪视而不见,笑道:“今天你没有看见我,我也没有看见你。我们两个争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你说不是吗?”
  张繁友毕竟不是一般人,也收起配枪,看着谢文东嘿嘿一笑,打个哈欠道:“这几天太累了,我上楼只是想休息一下。”
  “聪明!”谢文东仰面望向天空,道:“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还没有任何事发生,我们为什么不下楼准备回家呢?”
  “恩,有道理!”张繁友点头道,说着真的准备往楼下走去。
  谢文东转头对无名道:“无名兄,多日没见甚是想念,请你吃顿便饭不知意下如何?”
  无名不知道谢文东刚才对张繁友说了什么,让他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对谢文东,他也不得不重新衡量一下,同时也对他产生兴趣,当下同意道:“正有此意!谢君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说着话,无名和矮个中年人向谢文东走了过来。
  谢文东哈哈一笑:“兄弟的中国话越来越不错了,过不了多久,你就算说自己是日本人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矮个中年人不会中文,听不懂谢文东和无名究竟在说些什么,但看二人笑容满面,好象是一对老朋友在交谈,高提的心也放了下来。谢文东一直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笑眯眯的边和无名说话边跟在张繁友身后准备下天台。到了从天台上回到大厦内的小亭子处,这里很狭窄,只能一人单独通过。张繁友不管身后的三人先大步走了进去,他脸上虽是带笑,心中却极其郁闷,大好的升迁机会就被谢文东搅和了,暗暗记恨在心中。谢文东出于礼貌,站在一旁请无名先进,两人客气一番还是无名先走了进去,谢文东又含笑的看着矮个中年人,做出‘请’的手势,后者心怀感谢的向他点点头表示谢意。
  正在他刚想走进去时,眼前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金灿灿的,光芒掩盖住天地间的一切,象是世间万物都被一层金沙所覆盖,煞是好看。接着,他又看见了红色,和一旁谢文东那张迷人的,没有冷却的笑脸。
  “扑通!”矮个中年人象一坐小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的喉咙被划开一道寸长的口子,鲜血喷射而出。倒在地面,他的脸竟然是带着笑的,因为在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看到人间最美的景色。
  谢文东轻甩一下手中的金刀,一滴血珠滑落下来,从怀中拿出手帕将刀身擦拭干净,叹口气道:“这,也许是你一生所表现的最大价值。”
  听见后面声音不对,无名回过头,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惊讶道:“谢君,你这是干什么?”
  谢文东无奈的摇摇头,无可奈何道:“真是不好意思,但我必须要给我的上级一个交代。你们的这次行动看似很隐蔽,很周密,其实不然,要不我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如果就这样放你俩人走,不止是我,你和他都休想离开北京。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你能理解。”
  无名盯着谢文东良久,最后叹息道:“你在动手前至少和我商量一下,或许能找出别的对策。”
  谢文东摇头,一脸真诚道:“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办法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了,没有个死人来顶着你能脱身吗?我把你当作朋友才不想看你出事,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里阻止你,才不惜和我的同僚翻脸,只因为我把你当做朋友。”
  听了谢文东这番真挚的话,恐怕任何人都会被感动,无名是人,所以他心中充满了无限感激,握住谢文东的手道:“谢谢你!我明白了!”
  谢文东道:“别说了,时间不早,一会我的上司到了你不好脱身,现在赶快离开这里是最主要的。你在鹏辉酒店等我,我一会去找你。现在还有些事情我要处理。”
  “好的!”无名答应一声,重复道:“我在鹏辉酒店等你!”说完,又悲伤的看了看倒在天台的战友,割下他一缕头发揣在怀中,跪地祈祷一番才匆匆下了楼。见他平安离开大厦后,谢文东才长出口气。早已下了楼的张繁友走过来,有些奇怪道:“不是两个人吗,怎么只走了一个,另一个呢?”
  谢文东笑道:“另一个在天台上,是我给你留着的。”
  张繁友一楞,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笑道:“我这个人虽不敢说自己很讲义气,但别人对我的好处我不会忘。这次你帮了我的忙,我自然不会亏待你。那个人已经死了,是你杀的!”谢文东顿了顿,又呵呵笑道:“张中校英勇过人,单枪匹马杀了正要行凶的恐怖分子,成功救下前来访华的日首相,这天大的功劳是属于你的,这就是我对你的回报。”
  “什……什么?”张繁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道:“你这话当真?”
  “呵呵,我何时骗过人?!”
  “好!好好!我张繁友交你这个朋友了!”话没说完,已经火烧屁股般跑向电梯。谢文东又指一旁着被几人挟制住的东心雷,大声问道:“那我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
  张繁友连看也没看一眼,头也没回道:“那是当然。”说着,上了电梯。
  谢文东哼笑一声,他不在乎这什么功劳,因为他也没打算要在政治部内取得多大的发展,在这里陷得越深就越难以脱身。将这功劳让给张繁友不失为一好方法,既给东方易制作了一位好对手,以后够他忙活一阵的,也让张繁友对自己增加了好感,或许在什么时候真能用得上这个人也不一定。同时也向东方易证实了自己情报的准确,赤军这次行动计划周密,如果没有自己的情报恐怕真要搞出天大的新闻,到那时,负责国家安全的政治部就要全体遭殃了。
  谢文东带着东心雷走出大厦,伸个懒腰。东心雷不知道天台上发生的情况,只是看见张繁友跟着谢文东上了电梯,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问道:“东哥,你是怎么搞定那个人的?”
  “很简单!”谢文东轻描淡写道。“现在,我带你去搞定无名。”
  鹏辉酒店门前。谢文东到时一眼就看见正焦急等待的无名,大步走过去道:“我来得不算晚吧。”
  “不晚!”无名看见谢文东后长出口气,见他身后还跟一高大汉子,问道:“这是……?”
  看来第一次见面时他没有注意老雷,谢文东道:“放心,我是的好朋友。”
  三人走进宾馆,点了几样酒菜,谢文东和东心雷早已肚子打鼓,大口吃起来。无名心情压抑,不仅这次行动失败,同来的战友也牺牲,哪还有心情吃饭。谢文东见他这样子,劝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就算再有什么心事,还是添饱肚子在说吧。”说着,谢文东给他夹了几样菜。
  无名不好拒绝,吃在口中真是食不知味,喝了一大口酒,问道:“谢君,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了解到我们这次行动的。”
  谢文东心中暗笑,这也正是他想说的,没想到无名倒是先问了,这样更合自己心意,他叹口气道:“我想你应该听说过魂组吧,我不知道赤军和它的关系,但我们的情报确实来自魂组,但是不清楚其动机。”
  “是魂组?”无名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怒声道:“这消息真是魂组给你们的。”
  谢文东平静道:“这还有假吗?我没有必要冤枉魂组,更何况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骗你呢?!”
  “是的。”无名点点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相信朋友!谢谢你,谢君,这次你不只救了我,还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
  谢文东举杯道:“不用说感谢的话。希望我和你,我和赤军都能成为好朋友!”
  无名也举起酒杯,道:“你是我的朋友,也就是赤军的朋友,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个电话,一张纸条,我都会随叫随到的,我帮不上忙,在我的背后还有整个赤军。”
  谢文东笑着和无名撞杯,心中对他的话却不已为然,觉得无名夸大其词,听他的话就象他可以代表整个赤军一样!不过这次谢文东倒小看无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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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1:05 | 只看该作者
饭后,无名向谢文东告辞,他急于返回日本向组织说明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委。谢文东也不挽留,其实也不想挽留,和无名互道珍重。临行时,无名再次向谢文东表示谢意。后者对日本人的礼貌真是佩服有加,不过又加了句,就是笨了点。
回到酒店房间,谢文东终于可以卸下一整天虚伪的面罩,将僵硬的身子泡在浴盆内,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宁,这是他最放松的时刻。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懒着动一下,世界上还有比天塌下来更重要的事吗?
  有!东心雷‘咚咚咚’敲打浴室的门,大声叫道:“东哥,不好了!东哥,不好了!”
  谢文东暗叹一声,看着浴室的门在东心雷如此的摧残下而仍能竖立不倒,感叹五星级宾馆的设施不是一般的坚固。懒洋洋的坐起身,懒洋洋的问:“什么事?天塌了吗?”
  门外的东心雷声音有些微变,大声道:“老爷子遇刺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谢文东反射的从浴盘内跳了出来,暗道果然是天塌了。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让他揪心的人不多,金鹏算是其中一个。顾不上穿衣服,打开浴室房门,一把抓住东心雷的衣领,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东心雷咽口吐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但还是有些颤抖道:“我刚刚收到电话,老爷子在去听戏的途中遇刺,身受重伤,现正在医院抢救,生死未明!”说着,他眼角有些湿润,他对金鹏的感情不比谢文东少,甚至更多。东心雷是金鹏一手带出来的,他是孤儿,和金鹏在一起让他感觉到什么是亲情。
  谢文东停顿了半分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道:“你去楼下找车,我们现在就去T市。”说着,迅速穿上衣服,拿起放在枕头下的金刀,谢文东眼睛眯起来,暗暗祈祷老爷子的平安。
  “人在江湖,难免会有纷争,那就难免会惹上仇敌,你想要人家的命,人家同样也想要你的命。步入江湖这一刻起,就要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老天爷,想回头,那只有寄托在下一次轮回。”谢文东想起当初老爷子和他说过的话,他当时并不明白,现在或许领悟了一些,你争我夺的江湖其实就是一座万人坑。这坑到底有多深,连势力之大、地位之高如金老爷子也无法跳出去。谢文东明白它有多深,但是为了金鹏他愿意跳进去,他始终相信世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左右他,只有他来左右世界。
  北京和T市相临,一小时的路程而已,谢文东和东心雷坐在出租车上就这么离开了北京。看着两旁倒飞而过的景色,谢文东突然遗憾道:“真可惜,来了北京而没有去长城上看看。”
  东心雷现在心情已彻底平静下来,又恢复平时酷酷的样子,淡然道:“下次有机会来北京的时候在去也不晚。”
  “下次?”谢文东叹道:“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来的机会,也许我这一生注定都做不了好汉。”谢文东仰面而笑,东心雷心有感触,谢文东要是真变成‘好汉’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想着,东心雷也笑了起来。
  T市,第二人民医院。平时,进出这里的人并不少,但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多。医院门口停着大大小小的轿车一直排到公路旁,惹得交警急头烂额,不停维护着秩序。真正听他指挥的却没有几个,还有轿车不时的开来,拼命往里面挤,有的见挤不进去干脆就将车仍在道上,下车跑进医院。车越聚越多,交警也越增越多,局面却越来越混乱。
  谢文东和东心雷到时看见的就是这般情景。谢文东忍不住道:“这些人都是为老爷子而来的吗?”
  “差不多!”东心雷并不奇怪,道:“老爷子在T市的手下何止千人,加上在江湖的人缘一直都不坏,又是商场上的名流,认识的朋友自然不少,到的这些只是关系密切的一少部分而已。”
  “哦!”谢文东暗叫一声厉害,看来自己和金老爷子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谢文东和东心雷快步走向医院,途中不时有人和东心雷打招呼,有人直接称呼他雷哥。反而是谢文东,谁也不认识,倒是落得一身轻松,见东心雷被一群人围住问长问短,自己独身走进医院。不用刻意问老爷子所在的急诊室在哪,谢文东跟着人群走,不一会就来到一处走廊。放眼往去人头涌涌,黑压压的一片,他关心老爷子的状况,不管三七二十就打算往里挤。
  刚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一马脸汉子上下打量谢文东,冷声道:“兄弟眼生的紧,我好象没见过你。”
  “你见没见过我不要紧。”谢文东道:“我是金老爷子的朋友,我想看看他老人家的伤情。”
  “朋友?”马脸汉子盯着谢文东冷冷道:“你不是来打探情报的吧?!”
  谢文东脸色阴沉下来,他没有时间耽误在这种小兵身上,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怒道:“我没空和你废话,滚开!”说着,谢文东用力一推,马脸汉子收步不住,‘噔噔’推出数步,将后面的几人撞着一栽歪。
  见谢文东来着不善,‘呼啦’围上来十数人,横眉立李目,眼看就准备动手。这时在走廊里侧有传来说话声,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沉稳,“让他进来吧,要是敌人会这么傻在这里动手吗?!”
  众人听见说话声,自动站在走廊两侧,中间让出正好一人能过的走道。虽是将路让出来,但众人还是对谢文东含有敌意,一个个哧牙咧嘴,特别是那马脸汉子,边揉着脖子嘴里边哼哼,象是随时会扑在谢文东身上咬两口。谢文东怎会把这些小角色放在眼中,昂首挺胸,毫无畏惧走了进去。走廊里面的人要少了很多,大多都是北洪门主要干部。众人清一色黑色西装,黑皮鞋。正中一人三十左右岁,带着金边眼镜,手中拿着手帕不停擦着鼻涕。和穿的衣服虽说和其他人别无二至,但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在这些人里地位最高,虽说有很多人的年纪要比他大。
  谢文东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这人的特别,问道:“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你吧。”
  那青年点点头,来到谢文东近前,看了看他,伸手笑道:“你是谢文东吧,我听老爷子提起过你。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我本应该派人去接你的。”
  “不用客气,我是谢文东。”谢文东和那青年握握手,对方又急忙把手抽回去,用手帕将快要流出来的鼻涕擦干净,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
  “他的感冒好象从来就没好多。”东心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谢文东的身后,看着那青年道。“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清楚,小腹中的一枪,不怎么乐观。”
  东心雷握起拳头,狠狠的一砸墙,怒道:“是南洪门做的吗?”
  “现在还没找出证据,但十有八九是。”青年眼神变的凌厉,道:“再过五天就是每年一度的洪门大会,这时候老爷子被暗算,除了南洪门还有谁能做得出来,还有谁敢做得出来。”
  东心雷沉没不语,好一会才想起什么,指这那青年给谢文东介绍道:“这小子是老爷子身边的第一智囊聂天行,很狡猾的,东哥以后要多注意点。”
  东心雷声音不大,聂天行却耳尖的很,不满道:“你这叫什么介绍,我是聪明不是狡猾。平时不多点读书,用词就会经常出现错误。粗人就是粗人!”
  东心雷嘴一撇,挽起袖子,上前道:“好久没见,你是不是又想尝尝我这‘粗人’的拳头了?!”
  谢文东看着二人心中佩服,都到这时候了他俩还有心情开玩笑。果然,一个上了年纪,不怒而威的中年人不满道:“你两个小猴崽子也不分是什么时候,现在人家已经打到我们头顶上,老爷子生死未卜,还在这里吵什么?要吵给我滚出去吵。”这中年人是北洪门内为数不多的长老之一,叫雷霆,火暴脾气。长老虽说在洪门内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却很受大家尊重。
  东心雷和聂天行顿时老实下来,相视一笑,拥抱在一起。他俩一个喜文一个喜武,一静一动性格虽向左,但却意气相投,在洪门内关系最为亲密,也是北洪门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近几年,北洪门的势力越见强大,和这二人的加入有直接关系,他俩可以说是金鹏的左膀右臂。金老爷子竟将自己左右手之一的东心雷交给谢文东,这也不难看出他对谢文东的重视。
  这时,急诊室门口的黄灯熄灭,几名医生走了出来。众人急忙围上前追问老爷子的状况,医生似乎和洪门有往来,叹道:“伤不是很重,要换了年轻人不出一个月就能出院,但老爷子年纪大了,性命虽无悠,,这次受伤也是大伤元气,需要几个月来调养方能恢复。”
  雷霆老脸一沉,道:“老李,听你的意思五天后的洪门会议老爷子是去不了了。”
  医生摇头道:“根本没那个可能!”
  “他奶奶个熊!”雷霆气得一跺脚:“老爷子去不了怎么办?这不是让南洪门看我们的笑话吗?!”
  “唉!”医生叹口气,拍着雷霆的肩膀道:“雷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对了,老爷子现在清醒过来,一会你们可以去看看,但人不要太多。”说完,和几名医生缓步离开。接着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被几名护士推了出来,送进加护病房。看着老爷子脸色苍白如纸,胳膊上插着大小不一的针头,谢文东心中一阵抽搐。他本打算跟着进入病房,但却被雷霆拦住,冷声道:“这是我们洪门内部的事,你非我门中弟子,不能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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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1:06 | 只看该作者
谢文东心急似火,哪把这老头子放在眼中,刚要发飚,却被东心雷按住手臂,摇摇头细声道:“东哥稍等,老爷子要知道你来了一定会点名叫你进去的。”他可不想看见谢文东刚来就和门里的高级干部有什么冲突。谢文东眯起眼睛,接着嘴角挂笑,头脑也冷静下来。雷霆说得不错,自己毕竟还不是洪门的人,就这样进去算是什么。
  东心雷进去没一分钟又转了出来,对谢文东道:“东哥,老爷子要见你。”
  谢文东长出口气,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一番才和东心雷走进病房。这时,金鹏的眼睛已经睁开,但嘴和鼻都被氧气罩罩住不能讲话,看见谢文东后,眼睛眯了起来,谁都能看出老爷子在笑。
  金鹏想笑,谢文东却想哭。他三步并两步,来到冰床旁,低声道:“老爷子,我来了!”说完话,他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喉咙发出哽咽的声音。
  金鹏眯眼微点下头,东心雷在一旁知道老爷子要说话,迅速拿出纸和笔,放在金鹏手中。金鹏拿住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道:好。谢文东尽量让自己露出笑容,可是他脸上的笑容恐怕数这次是最难看的。“我没有带金蓉来,本来还想向你老人家道歉,现在看来或许还对了。你说是不是,老爷子?”
  金鹏又是点点头,拍拍谢文东扶在床边的手。雷霆在一旁忍不住小声道:“金老大,五天以后就是洪门峰会,我们怎么办?”
  金鹏一脸轻松,在纸上写道:简单!找人代替我去。
  “那怎么行?”雷霆急道:“每年的洪门峰会都是各地洪门大哥前来参加的,你是我们北洪门的大哥,你不去别人谁还能去?”说着,雷霆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能代替金鹏的人。
  金鹏闭上眼睛,感觉阵阵疲劳,在纸上写着,我的位置暂时交给文东,由天行和小雷辅佐。我累了,你们走吧。
  雷霆目瞪口呆的看着闭眼的金鹏,好一会才大声道:“金老大,你疯了吗?你要把洪门大哥的位置交给一位外人吗?”
  金鹏不耐烦的挥挥手,写道:什么外人,他是我的孙女婿,怎么回是外人。
  聂天行将金鹏写的话念出来后,房间所有人都楞住了,包括谢文东在内,他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金老爷子的孙女婿了,还有看老爷子的意思好象打算让自己来掌管北洪门,这对他也有些太突然了。谢文东忍不住看向金鹏,发现后者嘴角上翘,正在向他眨眼睛,谢文东忽然有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医院的,谢文东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豪华汽车内,对面坐着两个人,正是东心雷和聂天行。谢文东忍不住叹口气道:“我怎么感觉这是老爷子蓄谋已久的事呢?”
  东心雷挠着头发,笑道:“东哥你才看出来吗,当老爷子将金刀交给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比想象中的快了一点。”
  谢文东奇道:“你早就知道老爷子有这个意思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东心雷无奈道:“是老爷子吩咐我不让我说的。”
  谢文东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老爷子让他暂时掌管洪门,他不是畏惧,也不是不乐意,只是怕一个处理不好,让老爷子这数十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再说,他对北洪门根本谈不上了解,更别说掌管了,下面的人谁会服从一个在洪门内初来扎道的小子。特别是以雷霆为首的长老们,一听让谢文东在老爷子养病期间暂时管理洪门,脸都绿了,盯着他就差没上前咬两口。“唉!”谢文东叹口气,手指轻敲着脑袋,细声道:“真是伤脑筋啊!”突然又想起金鹏说的孙女婿的事,一个彭玲加上高家姐妹已经够头痛了,现在倒好,把金蓉也牵扯进来。人们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谢文东不知道和四个女人要怎么把戏唱好,唱得圆满。
  聂天行也很伤脑筋,看着对面这个青年,从一个陌生人转眼就变成了北洪门大哥,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当然,这些不痛快他不会表现在脸上,老爷子的决定他一向是无条件服从的。三个人只有东心雷一脸轻松,这早在他预想之中,而且他也相信,洪门如果真交给谢文东,那以后的成就决不会在老爷子领导之下。他对谢文东太了解了,‘金鳞岂是池中物’!
  良久,还是谢文东打破车中的沉静,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
  东心雷笑道:“去总部。东哥既然接掌洪门,有些仪式还是要做的,虽然只是‘暂时’的。天行,你说对吧?”
  “恩!”聂天行道:“这是门内的规矩,长老们可是很重视这些的!(那群老顽固讨厌的紧嘛。)”
  仪式?在谢文东想象中,仪式也就不外乎对祖师爷三扣九拜,然后说些奋发图强、励精图治的话,可是到了总部,看着这建在远郊的古典大建筑里面足足容纳了上千人,有灯不点却点着无数蜡烛时,谢文东觉察到东心雷那轻描淡写的一个‘仪式’二字他可能理解错了。
  这里大概不下万坪,正中一座模仿古宫殿的建筑物,红砖碧瓦,房檐上弯,刻成腾龙的样子。数支三人多粗的大石柱被涂得朱红,支撑这庞然大物的屹立不倒,石柱上更是精雕细琢,盘龙卧虎,栩栩如生。地面铺着红毯,从正殿一直延续到台阶下。台阶下数千坪的大院子内,灯火通明,虽是黑夜,但却亮如白昼,里面黑压压站满了人,人多而不杂,站得整整齐齐,鸦雀无声,只有偶尔能听见火焰燃烧时发出呼呼的声音。场面庄严而又带些诡异,其中隐隐还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谢文东下了车看到的正是这场景,多亏他还是一方的霸主,要是换了常人恐怕要吓个半死。就算是这样,谢文东暗暗咋舌,转头问东心雷道:“这就是你说的仪式?”
  东心雷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听说过洪门大哥的就任仪式很隆重,但北洪门的大哥一直都是金老爷子从未更改过,他也是第一次才见到这场面。本来以为仪式不会很隆重,毕竟谢文东只是暂时接掌,哪想到长老们会搞得这么大。聂天行哼笑一声,他要比东心雷沉稳的多,细声道:“很明显,长老想先来个下马威嘛!”
  谢文东心中一动,哈哈仰面长笑,狂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什么时候被人吓倒过。”说完,谢文东昂首阔步走进场中。
  聂天行点头赞道:“不错,好胆识!”东心雷拍着他肩膀道:“东哥过人之处多了,慢慢你就会发现。”聂天行闪身躲开东心雷的手掌,边向场中走边摆手道:“我期待你说的话会很快实现。”“你这小子……”
  谢文东走在场中,两旁数千只眼睛在打他身上打转,众人都想看看这位接替老爷子的人物究竟是什么样子,等看清之后,所有人都大失所望。谢文东太年轻了,而且样子也毫无过人之处,不懂老爷子为什么会对他青睐有加。特别是站在大殿上的五名长老,各个暗自摇头,雷霆鼻子直哼哼,忍不住小声道:“几位老哥,你们说要把洪门大哥的位置交给这小子,我们北洪门岂不是完了?特别是过几天的洪门峰会,他有什么能力和那些老油条们斗。”
  其他四位长老齐齐点头,道:“就算雷兄说得有道理,可掌门大哥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也不好更改。”
  雷霆冷笑道:“如果这小子完成不了洪门的仪式,就算金老大再怎么支持他,他也同样坐不上大哥的位置。”
  谢文东穿过场院,来到大殿前,仰面看着上面五位满脸坏笑的老头子。东心雷在谢文东身后伏耳道:“他们都是北洪门的长老,一天到晚都闲得要命,今天终于有他们上场的机会,东哥还是小心点吧。”没等他说完,聂天行拉着他在长老们‘关切’的注视下急忙闪到一旁,小声哼道:“现在你插什么嘴,没看见老头子们的眼睛都快喷火了吗,你不是想让他们的假牙钉你在肉上吧?”“小子,你能不能不说得那么恶心。”东心雷抬起拳头在聂天行眼前晃了晃,表示自己的不满。
  谢文东叹口气,真是麻烦,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打起精神,震声道:“我是谢文东,本没资格站在这里说话,但受金老爷子临危重托,斗胆而来。初入洪门不懂规矩,还请各位长老主持仪式。”
  谢文东这几句话说得不激不抗,脸不好,气不喘,声不颤,几位长老见状暗自点点头,道声不错。
  雷霆向前迈了一步,环顾一下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谢文东身上好一会才大声激扬道:“洪门成立数百年,期间英豪辈出,各代掌门大哥更是盖世英雄,救民于水火,救国于危难。现在时代变迁,洪门虽以落寞,四分五裂,但祖宗留下来的精神、礼仪我们却从来没有忘记。朝代可以换,但礼仪不能费。”雷霆的说话声和他的名字很象,有如雷霆万均,声音洪大,连场中站在最后面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顿了一下,又说道:“要坐洪门大哥的位置必须得过三关,分别是‘连中三元’、‘海底捞针’、‘战无不胜’。谢文东,如果你现在退出还有机会,不然在过关中有什么危险我们概不负责。”
  谢文东含笑道:“三关而已,有何可惧。”
  雷霆道声好,对下面人道:“掌门大哥就职仪式开始,请祖师爷。”话声刚落,大殿内走出八名大汉,抬着一丈有余的巨型画像,画像中人身穿古服,背手而立,目视远方,双眼炯炯有神,虽是画像,但仍给人不怒而威的压迫感,谢文东猜想,这人可能就是郑成功了。画像被抬出后,由五位长老带头,纷纷屈膝跪拜,下面场中千余人‘呼啦啦’跟着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再次跪倒,连磕仨头,来回重复三次,才算完成三叩九拜。场面之壮观,谢文东平生仅见,他也被眼前的情景所感染,面带敬意,跟着长老和众人一起跪拜,雷霆偷眼相瞧,对谢文东好感大大增加。
  跪拜完毕,雷霆宣布:第一关——连中三元。
  这关说难不难,说简单也未必,就是在场中摆设一个标靶,正中画个拳头大的红心,闯关之人手拿匕首,站到三十步开外,要连续射中红心方算过关。雷霆将这关的规矩说了一遍,看向谢文东道:“你可听明白了。”
  “多谢雷长老提醒,我听得一清二楚。”谢文东朗声回答道。这关对于他来说太简单了,在兵器方面,谢文东用得最熟练的就是飞刀。连一旁的东心雷听后也跟着长出一口气,笑道:“东哥别的或许不会,但飞刀绝对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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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东接过大汉端过来的飞刀,刀身呈银质,上面刻有花纹,在刀身末端写有洪门二字,掂了掂飞刀的重量,感觉轻重正好。谢文东站在标靶前,看了看长老和千余帮众,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有人脸上露出看笑话的表情,有些人则面带轻视,也有人表情凝重。他心中暗笑一声,大跨步走出三十步开外,背对着标靶并不转身,手中把玩着飞刀。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毕竟在这样远的距离,只要有丝毫的偏差也别想射中靶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都有些等得不耐烦,雷霆刚要说话催促。这时,谢文东突然转过身,手臂挥动,一道银光眨现,在黑茫茫的夜晚煞是耀眼,银光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瞬间又消失得无影踪。“哆!”的一声轻响,飞刀不偏不正,正钉在靶心中央,刀尖尽没,刀身乱颤。还没有等众人反映过来,谢文东手起刀飞,两道银光一前一后,象长了眼睛般钉在第一把飞刀的左右。太快了,只是在眨眼之间,谢文东已经射完了三把飞刀,笑眯眯的扣着自己的指甲。
  场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接着,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好’,如同导火线般,“哗……”的一声,掌声四起,喝彩声不断。东心雷一脸得意的笑容,心中美的就象众人喝彩的对象是他一样。聂天行嗤笑一声,道:“你美什么,飞刀又不是你仍的!”东心雷心情爽快,也不和他计较,赞道:“怎么样?能让我佩服的人就是不一般吧。”聂天行摇头不语。
  谢文东的表现也大大出乎五位长老的预料之外。雷霆眼透精光,自语道:“这个青年,也许,还不错!”另一个长老听见后,笑道:“恩!至少金老大没找个草包孙女婿!哈哈!”
  谢文东向长老一拱手,道:“这一关可算我过了?”
  五位长老异口同声道:“你过了!”
  雷霆面带微笑,心中多少有些喜欢上谢文东了,小声道:“小子,别高兴得太早,咱们是大头在后面。这第二关可是不简单啊!”说着,双手连拍两下,几名大汉抬着一口大铁锅走了过来。还有几人早已搭起了台子,下面生好火,大汉门将铁锅轻放到上面。谢文东聚目一瞧,心中一震,大铁锅内有半锅油,暗道这第二关海底捞针不是让他进油锅吧?!
  不一会的工夫,铁锅内的油开始沸腾起来,‘咕噜咕噜’直往上冒泡。长老们互相点点头,雷霆从一旁的托盘中拿出一支金钉,手腕微抖,金钉脱手而飞,不偏不正落到油锅内。雷霆道:“这第二关很简单,只要你把油锅内的金钉捞出来就算过关。”
  谢文东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油锅,离着五步远都感到热气逼人,更别说把手伸进去抓什么金钉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一旁的东心雷不平道:“长老,这怎么可能?东哥又没练过气功,就算练过气功,没有四五十年的功底也做不到,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们不是故意刁难人吧?!”
  随着东心雷这么一说,下面的门徒也觉得在理,虽然他们对谢文东还不是很了解,但他的那一手飞刀令人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对谢文东的好感猛增,也觉得这第二关有些过分,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五位长老老脸一红,雷霆把脸沉下来,高声喊道:“肃静!肃静!”在他高分贝的声音和其他几位长老的怒视下,众人急忙闭上了嘴巴。“这是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历代掌门大哥都要过这一关!你们还有谁质疑就给我站出来说话。”雷霆把祖师爷搬出来谁还敢表示不满,东心雷也只能小声哼哼不敢再言语。雷霆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看在谢文东还年轻的份上我们可以破一次例。”说着,对下面的大汉道:“把手套给他。”
  大汉答应一声,拿着一副鹿皮手套递给谢文东,雷霆接道:“你可以带这副手套把金针捞出来,这对历代大哥可是第一次!”
  谢文东看着手里可怜巴巴的手套真是欲哭无泪啊,这手套厚度有了,只是长度太可怜了,带在手上勉强能及到手腕,再看铁锅里的油,至少有一尺多深,把手伸进去要摸到底,里面的油怎么也会没到胳膊肘,这手套带不带没什么区别。谢文东背着手围着油锅直转圈,心里嘟囔着,老爷子老爷子,你可真能给我出难题啊!我这要是把金针捞出来,这半个手臂不得成‘炸鸡翅’了吗?可老爷子那么聪明的人既然让我接替他,就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一定是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这一关!可有什么办法呢?老爷子还教过我什么呢?
  正想着,谢文东心中一动,停下脚步站在油锅前,双手带着鹿皮手套放在锅内的油面上。众人看着他一举一动都屏住了呼吸,心里都琢磨着,他不是真打算把手伸进去吧。有些胆小的垂下头不敢看了,但又不忍错过,用眼角余光瞄着。
  好一会,谢文东终于动了。双臂不停在油面上搅动,铁锅里的油在谢文东的搅动下慢慢转了起来,谢文东越搅越快,油也跟着越转越快,最后,中间竟然形成了一个旋涡,金钉就在旋涡中心。油本来的浮力就大,而金钉又位于浮力最大的旋涡处,轻的一头慢慢向上浮,重的一头保持不动。一会工夫,金针已经立在旋涡中央,加上旋涡中心的油要比旋涡以外的少很多,金钉伸手可及。谢文东看准时机,闪电般将手伸进旋涡内,双指夹住金钉,瞬间抽出手掌。即使如此,还是有点点油星溅到他的手臂,那种火辣辣的灼痛让谢文东一咬牙,总算没有叫出声来,但血丝顺着牙缝流在口中,甜甜的,咸咸的。
  谢文东长出口气,将金针高高举起,场下象炸了锅一样暴出雷动的欢呼声。人们渐渐感觉到,这个不起眼的青年总是能带给你无限的惊奇。也许和他在一起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聂天行也不得不佩服谢文东的智慧。
  五位长老也相视一笑,雷霆点头道好,“年轻人有魄力,又聪明,懂得抓住时机,看来我们这些老骨头真快要退休喽!”
  五长老之一的向辉山道:“不管怎样,他还是太年轻了,何以服众?别忘了,各地的角头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看看他能不能过得了第三关再说吧。”
  “第三关,希望他能活着走过来。”雷霆叹口气,说道:“第二关已过。开始第三关——战无不胜!”说着,低头看着大殿下的谢文东,问道:“你知道通往大殿的台阶有多少级吗?”
  谢文东一楞,不知道雷霆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用,大致看了看,说道:“有三十级吧。”
  雷霆道:“一共有三十三级台阶,你的第三关就是走过这三十三级台阶,接掌掌门大哥的令牌。”
  谢文东笑道:“雷长老,我想不会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话你就一气说完吧,我想我还能承受得了。”
  雷霆身子一震,微笑道:“和年轻人在一起真好,我自己都感觉年轻了不少。”说着,转头道:“小子们,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在大殿内涌出数十位手拿钢刀,身材魁梧的大汉。雷霆一指他们,道:“这些人都是洪门弟子中的精鹰。一共是三十三个人,带表三十三级台阶。你想要蹬上来,就必须把他们这关过去,但是我得先提醒你,他们不会轻易放行的,也不会手下留情。不知有多少想做大哥的人死在这一关上。洪门大哥不只是有胆量有智慧就行的,还需要有真正实力的印证!”
  谢文东无话可说。三十三位大汉,还是洪门精鹰,还要将他们打倒,你怎么不直接给我一枪呢?谢文东心中暗骂,但脸上却是笑咪咪的,道:“那我可以用武器吗?”
  “当然可以!”这回是向辉山说话,接着手一挥。谢文东觉得一道黑影向自己飞了过来,伸手一接,原来是一把木剑,抬头疑问道:“这就是我的武器?”
  “没错!”向辉山贼笑道:“洪门培养出一个精鹰不容易,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闯关之人只能用木剑。”
  香蕉你个拔辣!谢文东气得直咬牙,我只能用木剑,他们却都用真刀,就你们洪门的是人,我就不算人了?就算是心计阴沉如谢文东,面对如此待遇,也禁不住暗自把五个长老的祖宗问候了一遍。谢文东甩了甩手中的木剑,点点头,眯起眼笑道:“好!好!不错!真不错!”
  谁都能听出他话中带的气愤。长老更是了解,雷霆暗叹一声,这不是游戏,打架无好手,万一谢文东有个闪失,不只是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更无法向老爷子交代。雷霆想罢,问道:“谢文东,如果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你可要考虑清楚,万一……”
  雷霆的话是出于好心,可听到正在气头上谢文东的耳朵里却变了味,以为他在嘲笑自己,谢文东心血上涌,一挥手中的木剑,打断了雷霆的话,仰面笑道:“不用考虑了,也没有万一。今天洪门大哥的令牌我拿定了!”说着,他提剑向台阶上走去,面对三十三名手拿钢刀的大汉毫无惧色,狂道:“有谁不服的尽管来吧!”
  谢文东那股充满自信的豪气不禁让下面的帮众心折,就连长老们和聂天行都暗中挑起大拇指,赞声好!
  见谢文东上了台阶,站在最前面的大汉狂吼一声,抡刀劈向谢文东。速度不是很快,大汉叫的声音挺大,但在出手时却留了情面,他不知道谢文东的身手如何,只是试探性的一招。他手下留情,谢文东可用了全力。举木剑硬接了对方这一刀,感觉对方没有用多大力气,暗笑一声,将手中木剑用力向外一磕,大汉的刀被荡了出去,中间门户打开,谢文东怎会放过这大好时机,一个跨步冲上前,挥起拳头,重重打在大汉拿刀手臂的左腋窝处。
  大汉哼了一声,身子摇晃两下,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左腋窝是人体要穴,离心脏距离及进,受到重击后会导致心脏短时间内停止跳动,受到攻击的人也会出现休克。
  谢文东推开昏迷的大汉,看也没看一眼,震声道:“下一个,谁来?”
  
“哗……”场下千人似乎也被谢文东激起了体内的热血,叫声四起,掌声雷动,不知是为谢文东欢呼还是为大汉们加油。
  剩下的三十二名大汉见谢文东一招就将自己人击倒,再不敢小瞧这青年,纷纷向他靠过来。谢文东也感觉到对方的压力,将木剑握得更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双腿分成弓型,随时准备做突然的一击。
  见对方已经围成半圈型,不能再等了。谢文东牙关紧咬,暗吼一声,猛的窜了出去,木剑直刺正面面对自己那人的咽喉。那人不敢怠慢,急忙弯腰躲避,虽说谢文东用的只是木剑,但要刺中咽喉不死也重伤。谢文东见一击不中,迅速回撤,不给对方围攻的机会,和他们继续保持对峙。大汉们步步紧逼,谢文东缓缓后退,双方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三步左右。
  “呀!”一个大汉吼叫一声,终于吹响了攻击的号角。几乎同一时间,至少有五把刀或劈或刺攻向谢文东。谢文东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算是挡住了第一轮进攻,还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二轮的进攻又开始了。又是五把刀,五个角度,向谢文东身上各处要害招呼。谢文东就地一滚,狼狈闪开,刚刚起身,大汉的刀又到了眼前。洪门的精鹰毕竟不同于街边的混混,配合起来毫无缝隙,这一轮又一轮的进攻,象海浪一样,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至,永无止境,逼得谢文东连连后退。只几轮攻击过后,谢文东已经被逼下台阶。
  见谢文东下了台阶后,大汉不再追击,只是抱刀守在台阶上。谢文东双手扶着膝盖,弯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是这一会工夫,对他如同冲刺了五公里一般。抬头看看站在台阶上的三十二名大汉,如同三十二座金刚,给谢文东无法逾越的感觉。
  我能打倒他们吗?谢文东对自己的实力产生怀疑,双方的差距太大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正在谢文东犹豫不前时,东心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谢文东身后,拍着他肩膀,坚定道:“东哥,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支持你,更相信你是战无不胜的,我想找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困难能难住你,可我实在找不到。”
  我是战无不胜的!因为我的名字叫谢文东!谢文东听完东心雷一番话精神大震,感激的向他点点头。人有时候很奇怪,当你独自面对困难时,你会觉得它高得象座万丈高山,不可逾越。如果这时,突然有人和你站在了一起共同面对困难,就算他帮不上什么忙,你也会觉得那座高山已经不是山,轻轻一步就能跨过去。
  谢文东闭上眼睛,默默调吸了一阵。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一挥手中木剑,带着无限的自信重新走上了台阶。
  五把刀,又是五把刀!这回谢文东心中已无惧怕,微微晃动身子,躲开正面的三把刀,用木剑挡住右侧的刀,左手有如闪电般,一把将刺过来的刀背抓住,猛得手腕一转,左侧那名大汉握刀不住,钢刀脱手。谢文东抓住刀背,喝道:“刀还你!”同时手臂用力一挥,刀把重重砸在那大汉脑门。大汉没叫出一声,脑袋顶着刀把,当场晕倒。
  随着大汉倒地声,第二轮进攻又到了。这时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谢文东还是用老办法,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不过这回他不是向后滚,而是向自己的左侧。在左侧大汉脚底停住,木剑借着冲劲,狠狠刺在大汉的小腹。那人痛的一弯腰,脑袋离谢文东近在咫尺,接着那人感觉下颚一痛,脑中一片空白,倒地前看见谢文东那挂着邪笑的嘴角,这张笑脸是如此的讨厌,但他已无力站起将笑脸打碎。
  谢文东上窜下滚,闪转腾挪,把平生用过的招事算是从新温故了一遍。地上横七竖八已经倒了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是只受到一击或两击,但所中的地方都是要害,倒地后就很难在爬起来。一轮混战过后,双方的体力都有些透支,从新回到对峙。谢文东虽说没有浪费力气,但也是满头大汗,粗气连连,身上的衣服被划开五六个口子。剩下的大汉也比谢文东强不了多少,脸上的汗水混着灰尘,黑一道白一道,样子像极京戏里面的人物。
  双方的样子狼狈可笑,但下面的上千门徒却没有一个笑的,也忘了欢呼。双方虽然在对峙,但却都不退让一步,争斗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白热化。他们离场中距离极远,但仍能感觉到双方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弥漫在空中,行成无形的压力,压得人无法呼吸,透不过气来。人们连眼睛都不愿眨一下,生怕错过这精彩的一瞬间。
  大汉的体力毕竟要比谢文东消耗的少,休息半刻,又开始缓缓前进,对谢文东形成包围趋势。
  谢文东浑身乏力,轻如木剑在他手中好象也有千斤重。看这短短的三十三层台阶,忍不住叹口气,这绝对是自己这一生最难爬的台阶。想到这,谢文东哈哈笑起来,搽了一把眼睛上的汗水,振作精神,这可能是唯一支持他不倒的力量。
  混战又开始了,谢文东借这刚刚恢复了一点的力量,怒吼着向前冲去,有如愤怒的狮子,无人敢拦。还有十级台阶,谢文东心中默默算计着,可是他体内的力气象是被抽空了一般,以木剑拄地,身体摇摇欲坠。
  见他气势已衰,二十大汉把他牢牢围在中间。背后一人大叫着抡刀砍向谢文东肩背,他能感觉到刀锋划过空气而发出的尖锐叫声,可是实在没有力气来躲避,身上的肌肉出于本能反映收缩起来。
  “哧!”钢刀在谢文东背后划出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大汉想笑,但笑容在他脸上没有保持一秒钟就僵住了,谢文东反手一挥,木剑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大汉惨叫一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谢文东感觉背后火辣辣的,还没有等他查看,侧面一刀明晃晃的刺了过来。谢文东仍不躲避,眼看着刀尖刺在自己的软肋上,强大的冲力让他身子连连摇晃。当刀刺在谢文东的软肋上,大汉感觉不对劲,他体会不到刀与骨肉摩擦时的那种快感,刚想大声呼叫,但已经晚了,谢文东的木剑横劈在他的脖子上。大汉很无奈的追寻着刚才那位师兄的轨迹滚下台阶。
  谢文东装摸做样的抓着软肋上的钢刀,给别人的感觉象个不死战神似的,身受重伤而不倒。如果是在白天,大汉们早已看出其中的猫腻,谢文东身上虽有五六道口子,但没有流出一滴血,傻子也能猜出他里面穿了一件护身衣服。但现在是黑夜,加上双方体力透支,谢文东浑身都是汗水和泥土,谁都没注意到这一点。也不能说没有人,聂天行看见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东心雷压根就知道,他更不会说。
  谢文东缓缓向前走,前面的大汉心存畏惧,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又退一步。还有九级,八级,七级。谢文东每上一台阶心中都提醒一下自己。大殿顶近在咫尺,若是平时,谢文东一个箭步就能窜上去,可现在,他必要要越过剩下的十几位大汉。“东哥,加油!”东心雷振臂高呼一声。千余帮众也被谢文东那股子不服输的精神感染,齐声呐喊:“加油!加油!”
  向辉山似乎偏偏要给谢文东加大难度。见剩下的大汉士气衰竭,怒声道:“你们三十三个人竟然打不过一个青年,还配做洪门弟子吗?还配得上你们头顶精鹰的称号吗?”
  剩下十多名大汉被向辉山这么一激,齐齐怒吼一声,不在退让,几乎同时挥刀砍向谢文东。
  谢文东心中暗道苦也!周围的刀锋编织成一张没有缝隙的大网,铺天盖地向他罩过来,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谢文东抓起软肋的钢刀,手臂一挥,把它当飞刀来用。一个白光,闪电一般刺在迎面而来大汉的小腹上。多亏谢文东没剩下多少力气,即使如此,刀尖仍刺进寸余,大汉哀号一声倒地。谢文东毫不停留,借着来之不易的空隙,身子窜出刀网。还没等他起身,十余把刀又向他罩来。这也是生死存亡之刻,谢文东顾不了那么多,手腕一抖,金光乍现,银丝缴住砍向自己脑袋的三把刀。大汉一见金光,手上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看着他,异口同声道:“金刀?是老爷子的金刀?”金刀既是老爷子的护身武器,也是老爷子的信物,见刀如见人。可现在竟然在谢文东身上出现,难怪大汉们见了金刀后傻站在那里忘了争斗。
  谢文东不管他们说的金刀还是银刀,一把推开挡在正面的大汉,身子窜到了大殿之上。站在大殿上,谢文东两条腿因为乏力在不停的颤抖,连他自己都奇怪,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站住。
  谢文东面向向辉山,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伸手道:“给我!”
  向辉山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面带木然,疑问道:“给你什么?”
  谢文东向前一步,眼睛充满了血丝而变得血红,快要发出红光来,脸色无比阴沉,加上汗水和泥土的混合,更让人生畏,大声喝声道:“我已上到大殿,把信物给我!”
  向辉山被凶神恶煞般的谢文东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将信物——掌门令牌放到他伸过来的手中。谢文东低头看看,什么也没说将令牌揣在口袋中,微微一笑,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躺在大殿顶,谢文东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他从来没觉得天空离自己这样的近,心中叹道:终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向辉山大步上前,摇晃着谢文东:“喂,喂?你怎么了?”
  雷霆在旁叹道:“别‘喂’了,现在应该叫掌门大哥了。”
  向辉山道:“掌门大哥?可他闯关时用了别的武器,这关不能算他过!”
  雷霆哼了一声:“既然不能算他过,可你为什么把掌门信物给他?”“这……这,这个……”“这,这,这个屁!信物都让你给了还这什么这?!唉!我真愿意向一个小猴崽子叫大哥!”
  这时东心雷和聂天行也跑了上来。后者看着倒地的谢文东,仰天长叹道:“唉!真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要英年早逝,真是天嫉英才啊!”东心雷气的牙痒痒,叫道:“什么天嫉英才?什么英年早逝?东哥只是睡着了!你给我闭上你那鸟嘴。”
  聂天行恍然大悟道:“啊!只是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眼花了。”
  看着聂天行做作的样子,东心雷气得哼笑一声:“眼花了是吗?我让你彻底眼花!”说着,让自己的拳头和聂天行的眼睛来个亲密接触。“说实话,你象熊猫的样子要比你平时可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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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1:12 | 只看该作者
两天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爽朗的天气让人们的心情也无比清新。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内,也照到谢文东的脸上。“真是舒服啊!”谢文东终于醒过来,坐起身打个呵欠,大大伸个懒腰。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很大很亮也很透明,睫毛很长很黑也很整齐。“哦!”谢文东向后退了退,看清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一头整齐短发的漂亮女士,皮肤雪白,配上白色的洋装,整个人仿佛清洁得透明。齐膝的洋裙掩盖不住一双修长而均匀的秀腿。

“你的眼睛很漂亮!”谢文东忍不住赞道。“但你不应该在没有我的许可下进入我的房间。”
  女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淡然道:“我是医生。”谢文东边站起身边笑道:“没听说过医生进别人房间就可以不打招呼的,如果这样,我也愿意去做医生。”他掀开被子,发现身上一丝不挂,脸色一红,急忙又将被子盖好,巡视了房间一圈,结果令他失望。无奈的看着女医生,道:“能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吗?”
  女医生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从一旁的衣柜内拿出一套睡衣仍在床上,然后又坐了下来。
  谢文东看看睡衣,又看看女医生,见她没有出去的意思,叹了口气,道:“虽然我是男人,但也需要保留隐私。”
  女医生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向外走去,关门之前,还是用那种淡淡的声音道:“很抱歉,在我帮你检查身体时,你的隐私我都看见了。”说完,将门关好。
  “哦!”谢文东看着医生消失的房门,嘟囔道:“就算看了也不用这么直接告诉我吧,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谢文东穿好睡衣,开始思考起来,自己通过了那地狱般的第三关,长老好象将令牌交给了自己,这么说现在我已经是洪门大哥了?谢文东不敢确定,正想出去找人问问,房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彪行大汉跑了进来。如果是在H市,谢文东首先想到的会是李爽,但现在是在T市,这样进房间的除了东心雷还能有谁。
  “东哥,你醒了!”东心雷带着一脸兴奋,对谢文东上看下看,一边还问道:“东哥,你没有那里不舒服吧?”
  谢文东拍拍他肩膀,笑道:“我没事。只是很久没有做大运动量活动,身体有些不太适应而已。我睡了很久吗?”
  东心雷道:“也不算太久,只两天而已。”
  “两天?”谢文东惊讶道。“老天,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对了,我晕倒以后的情况是怎样的?”
  东心雷笑道:“向老头把令牌交给你后又想反悔,说什么你使用木剑以外的武器不能算过关。还多亏雷长老帮你说话,最后五位长老都一致同意了,东哥,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洪门大哥了。”
  谢文东点点头,长叹一声,松口气道:“看来我没有让老爷子失望。”
  东心雷拿过来一套新西装,以及谢文东的防弹衣,金刀等物品。一边帮谢文东换衣服,一边道:“刚才三眼打过电话了。”
  “哦?”谢文东道:“家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三眼说大局稳定,在全省再找不出敢于帮会相抗衡的组织,黑贴过处,没人敢不从,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挑战,他打算把势力外扩,插足临省。”东心雷正色道:“我感觉这样是不是发展太快了?如果基础都没有打好,楼房建得再高也是会塌的。”
  谢文东摇摇头,微笑道:“张哥做事我放心。他看似卤莽,其实是个很小心的人。既然张哥说可以外扩,就依他的意思办。”谢文东想了想又道:“只是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就好。”东心雷叹道:“我想天下最能让东哥信赖的人恐怕就是三眼了吧?”
  “呵呵!”谢文东拍着他肩膀笑道:“他和李爽、高强等人是最早跟着我打天下的,我不信任他们还能信任谁呢?而且他们也都是值得我信赖的汉子。当然,我希望你也能和他们一样值得我去信赖,‘真正’变成我的左右手。”
  谢文东加重真正两个字,东心雷哪会听不明白,暗叹一声,道:“其实东哥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和老爷子一样重要。”
  谢文东看了一会东心雷,整理一下穿好的衣服,边向外走边道:“自古以来,从来有一将能同侍二主的!人,总是要做出一个选择。”他心中暗想:这样挖老爷子墙角,让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哈哈!
  这里是建在半山腰的别墅,金鹏休息的场所之一。面积不是很大,但里面的设施齐全,游泳池、停车场应有尽有。
  谢文东下楼来到别墅大厅内,发现五位长老和聂天行都在,还有四人谢文东没见过。众人见他出来齐齐站起身,同声道:“大哥好!”不管这些人的叫声是否出于真心,反正都让谢文东心中舒坦,笑眯眯道:“真是不好意思,一觉睡了这么久。”
  雷霆赞道:“虽说久了一点,但你的表现却没有令金老大失望,也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
  向辉山哼笑一声:“会不会令我们失望等三天以后的洪门会议上再说吧。只要你别让南洪门看我们的笑话就谢天谢地了。”
  一个谢文东没有见过三十多岁的大汉冷声道:“现在掌门大哥已经选出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有时间多教教他洪门的礼仪吧,别在大会上丢人现眼!”说完,那大汉起身向外走去,挥手道:“我没有时间陪小孩子玩游戏,告辞!”
  “你站住!”雷霆怒吼一声道:“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金老大刚住了医院你的尾巴就翘起来了吗?在新掌门大哥面前如此无礼,想造反吗?”大汉脸色阴沉的又走回来,怒道:“别用造反的大帽子压我。”然后指着谢文东道:“你看看,如果你们这些长老没有老花眼的就仔细看看,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狗屁掌门吗?一个胎毛都没退干净的小猴崽子能做什么?你凭什么让我听小崽子的指挥?他对洪门有什么贡献可以坐大哥?”
  东心雷悄悄伏在谢文东耳边道:“这人叫万府,是占居两省的瓢把子,在北洪门内实力最大的地方势力。还有那三个人也都是雄居一方霸主,在洪门都有不小的实力。”谢文东点点头,脸色不变,还是笑眯眯道:“还有谁不想和小孩子玩游戏的,都可以和这位仁兄站在一起。”看见茶几上有水果,谢文东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削起苹果。
  众人见状脸色一变,特别是万府,感觉谢文东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指了指他,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拂袖而去。剩下的三位瓢把子也都跃跃欲试,想要起身离开。谢文东盯着手中的苹果,眯眼笑道:“想走就走吧,你们都是一方的霸主,在洪门内有这数不清的战功,根本不用把我这‘小孩子’放中眼中嘛!”
  被谢文东这么一说,那三人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离开,互相看了看,安心坐下来看谢文东削苹果。
  谢文东削得很慢,也很仔细,大厅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聂天行黑着眼眶(东心雷打的)双眼放光的看着谢文东。
  好一会,谢文东把削好的苹果放在茶几上,切成十二份,分给在坐的每一个人,说道:“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很公平,有什么好处决不会自己独享,总是拿出来和大家平分。”见众人都没有动,谢文东笑道:“吃吧,尝尝我削过的苹果是不是味道有些不一样了。”东心雷搞不懂谢文东在做什么,反正支持他就对了,那起分过来的一小瓣苹果一口吃掉,嚼在口中却食不知味。
  其他人在谢文东的注视下纷纷把苹果吃掉,谢文东点点头道:“那好,既然吃了我苹果就是我的朋友,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可不想连自己朋友的姓名都不知道。”说着,把眼光放在第一次见面的四个瓢把子身上。
  四人心中同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位新掌门是心计阴沉还根本就是个傻瓜。依次起身道:“我叫钱国华,AH省瓢把子!”“我叫白海鑫,SD省瓢把子!”“我叫关封,SC省瓢把子!”“周豹,掌管SX省。”
  谢文东把他们的名字记在心中,站起身道:“我现在要去医院看老爷子的病情,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希望各位都能到场,当然,也希望你们能帮我转告那位没有礼貌的万府一声,就说:我十分期待他的到来!”说完,谢文东笑呵呵的走出别墅。东心雷急忙跟出来,叹道:“万府是洪门的老人,平时就飞扬跋扈惯了,门里出了老爷子外,恐怕谁都不能压住他。”
  谢文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道:“没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在H省是这样,在洪门也要是这样!”说着,谢文东把手中的水果刀仍在地上。东心雷弯腰捡起,发现水果刀早已被谢文东握得变了型,心中忍不住一颤。
  第二人民医院。中午,天气转阴,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太阳,也遮住了城市的嘈杂。
  金鹏经过两天的修养伤情稳定下来,已经不用带氧气罩,只是身体虚弱,说一会话就咳。谢文东坐在病床边,将扒好的橘子瓣放到金鹏嘴上,叹道:“老爷子,这次你让我接管洪门可差点要了我的命,三十三个洪门弟子对我可一点都不含糊。”
  金鹏嚼着橘子,模糊道:“结果你还不是得到令牌了吗?我相信我的眼睛。恩,这橘子不错,很甜。”
  谢文东笑道:“可我年纪轻轻就做了洪门大哥,只怕有人会不服我。”
  “怎么?”金鹏一瞪眼,怒道:“是不是有人敢不听你的命令?是谁,告诉我,我去找他算帐。”
  何止是不听命令这么简单。谢文东心中叫苦,见老爷子动了真火,急忙道:“那到不是。我只是怕有人借着在洪门功高,不把我这毛头小子放在眼力。如果真是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惩罚他?按洪门的家法!”
  金鹏道:“这些就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你是洪门的大哥,就自然能做起洪门这个主。”
  谢文东点点头,把金鹏身上的被盖好,起身道:“那好,老爷子你好好修养,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洪门这个担子我怕挑偏了。”金鹏闭目笑道:“年轻人怎能怕事。我这个老头子都有魄力将洪门交给你,你这血气方钢的小伙子竟没有魄力领导好洪门?”谢文东走出病房,回手将门关好,透过窗户看着床上的金鹏,第一次感觉到他真象个了老人了,头发是那么的白,脸上的皱纹是如此的深,忍不住小声道:“老爷子,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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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阴,天气还没有好转的迹象,细细小雨下下停停,搞得人心情也压抑。
  谢文东心情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一清早起床,换上休闲的衣服出到别墅外运动。正好看见了那位冷漠的女医生也在跑步,心中暗暗奇怪,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女医生斜眼看着他道:“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不是医生吗?”谢文东追问道。
  “她是医生!”聂天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接着谢文东的话道:“是我们洪门的‘御用’医生,自然也就是我们的自己人,也住在别墅里。对吧,‘冰妹妹’?”见聂天行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谢文东算是明白东心雷为什么那么爱打他的脸。
  女医生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张开小口,淡淡吐出一个字:“滚!”说完,转头离开。
  聂天行捧着自己胸口,看着女医生离开的背影,状似受伤道:“老天,你又伤了我的心。”
  谢文东看笑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聂天行,发现他还真是个美男子,眉毛很细但是却很长,紧紧压在眼睛上。人家都说眼大无神,他的眼睛大却带着明亮的神韵,给人发光的感觉。如果他是个女人,绝对是个大美人!这是谢文东对聂天行的评论。聂天行被谢文东看得不自在,忍不住道:“如果是个‘妹妹’这样看我我一定会很高兴很自豪很满足的,不过男人就另当别论了。”
  谢文东哈哈一笑,马上又冷脸道:“我想你忘了我的身份吧,我现在可是洪门大哥。”
  聂天行一楞,叹道:“人家都说权利是恐怖的东西,看来这话不错。你刚坐上大哥的位置刚刚一天就知道用大哥的权利来压人了。”说着,他又把手捧在自己的胸口上,‘痛苦’道:“你这样岂不是太伤小弟的心了,本来我以为你是个英雄。”
  谢文东对他这样的人还真是没有办法,笑眯眯道:“不知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这个‘痛苦’的样子很令人讨厌。还有,请你永远别叫我英雄,也别把我当做英雄。我是个坏蛋,特别是在和我作对人的眼里,我绝对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谢文东挥挥手,叹口气道:“真是可惜,那个漂亮女医生被你气跑了。至少,她那冷冰冰的脸看起来要比你笑的样子令人舒服得多。”说完,谢文东向别墅走去,失去继续锻炼下去的兴致。
  聂天行撇了撇嘴,不满的小声嘟囔着:“我就那么讨人厌吗?”看着谢文东消失的背影,他呵呵笑起来,自语道:“今天晚上的这顿饭一点十分精彩。”
  回到别墅内,谢文东刚坐下没两分钟,东心雷匆匆忙忙跑进来,一头是汗,面带急色,伏在谢文东耳边细语一翻,后者先是一呆,但后露出阴笑,冷声道:“这样不是正好吗?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夕阳西下,转眼已到了傍晚。谢文东在别墅内邀请洪门主要干部共进晚餐。毕竟他刚刚坐上掌门大哥的位置,要和门里的兄弟多亲近。晚餐时间定在七点,六点时分,人已经到了不少。其中有洪门在T市的主要干部,还有一些外地的瓢把子及其手下。别墅大厅里摆得六张桌子一大半都坐了人。说是晚餐,其实更象是一次聚会。江湖人本来就豪爽,加上又是同门,见面之后免不了互道长短,大厅内人声鼎沸,煞是热闹。
  临近七点,谢文东终于出现在大厅内,这样的场面虽说不多见,但他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和洪门干部们打起招呼落落大方而又不失礼节,见到年龄大一些的主动以晚辈自居,丝毫没有掌门大哥的派头。谢文东眼睛笑眯眯的变成一条缝,一脸无害的样子,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见谢文东在人群内来回穿梭,应对自如,五位长老互相看了看点点头。
  终于和众人打过了一遍招呼,谢文东走到大厅的角落长出一口气,东心雷见状跑过来,细声道:“主要干部都到齐了,只有万府没有来。”谢文东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冷声道:“他今天一定会来!”
  谢文东走到大厅中央,连拍了拍手。众人知道这位新老大有话要说,纷纷停下自己的动作,静等他讲话。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谢文东对这种效果很满意,笑道:“今天请大家来,一是想和诸位认识一下,再者也想和诸位联络一下感情。毕竟以后的几个月内我们要同站在一条船上,我不想因为我的接管而让洪门这艘大船的方向出现任何的偏差,当然,这不只需要我的努力,更需要在坐各位的配合。我不敢说在我接管洪门这段时间帮会会有多大的发展,但是至少我会尽我的全力而不让老爷子失望。我是晚辈,同时也刚刚加入洪门,在许多地方还需要各位前辈的指导,希望大家不要吝啬自己的才能,在老爷子住院的这段期间,协助我治理好洪门,掌好这艘大船的舵!我对自己有信心,不知道诸位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啪,啪,啪!”还没等大厅内众人表态,门外响起掌声,万府披着一件黑色外套,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下鼓着掌走进大厅,对谢文东伸了伸大拇指,然后大声笑道:“老爷子选得这位掌门大哥虽说年轻了一点,但也不是一事无成,至少嘴皮子很厉害嘛!你们说是不是?”说着,环视了一圈,争取大家的意见。
  在坐的洪门干部没有一人表态,大家对谢文东的第一印象不错,虽然年纪轻轻刚入洪门,但却谦虚有礼,有股大家风范。再者众人对万府厌恶已极,觉得此人飞扬跋扈,什么人都不放在眼中,之所以忍他是因为他的实力大,功劳高。
  谢文东含笑看着他,瞧了瞧表,道:“万兄迟到了十分钟,不知道有什么事让万兄难以脱身呢?”
  “哼!”万府冷笑一声,大咧咧的在第一张餐桌找了一把空椅子坐下,看也没看谢文东一眼,道:“我的事还没轮到一个小毛崽子来管!”
  雷霆老脸一沉,拍案而起,指着万府鼻子,怒道:“你这是对待掌门大哥的态度吗?”
  万府吐了口唾沫,打开雷霆指向自己鼻子的手指,冷冷道:“我对这狗屁掌门地态度不用你来管吧,说好听点叫你一声长老,不好听点你就是老顽固。我倒想问问,掌门凭什么他来坐,金老大老了,伤了,起不来了,就把掌门让给了自己的孙女婿,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的实力最大就应该由谁来坐掌门!”
  “你……”雷霆老头气的须发皆张,半天说不出话来。其他四位长老也是面露怒色,只是忍住没有发作。
  聂天行叹了口气,暗说麻烦!起身倒了一杯酒递给万府,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这样?老爷子刚住进医院,我们就闹起内讧,这不是让南洪门看我们的笑话嘛!现在我们首要的应该想怎样应付三天后的洪门峰会,你说是不是,万瓢把子?”
  “呵呵!”万府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拍在桌子上,转头看向谢文东,问道:“小子,你打算三天以后在南京举行的洪门大会上怎么做?”
  谢文东笑道:“自然和各地区的洪门老大处好关系了,然后……”“和他们处好什么关系?”没等谢文东说完,万府打断他的话,怒道:“金老大就是让南洪门给算计的,你还要和南洪门老大处好关系吗?这次会议是在南京举行,正好是南北洪门的交界之处,我们到时多带些弟兄,在会议上乘机作掉南洪门的老大,其他地区的老大要是敢不服的就一并作掉。这样既为金老大报了仇,也可抓住机会,一举击垮南洪门。小子,你看我的主意怎样?”
  白痴!谢文东和聂天行心中同时冷笑,只是表面没有流露出来。谢文东摇头,为难道:“办法是不错,可是风险太大。据我所知,洪门每年的峰会有世界各地的洪门大哥来参加,万一要是不成功,我们北洪门就会成了众矢之的。”
  “哧!”万府一撇嘴,讽刺道:“就你的胆子不如回家抱孩子吧!小子,富贵险中求你知不知道。你连这点魄力都没有怎么坐我们大哥,我看你赶快把令牌交出来算了。我看就这么决定吧,人我都带来了,三天后洪门大会上动手。”
  谢文东握紧拳头,骨节嘎嘣做响,但还是没有爆发,微笑道:“我看这事还得再商议,如此草率有些不妥。”
  万府抬脚将旁边的椅子踢飞,拍着桌子道:“商议?还商议什么?我说这么做就这么做,就算你们都不同意也可以,只是怕我那些等在外面的几百兄弟不会干。嘿嘿!今天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商议三天后的事情,而是想要回那本来应该属于我的掌门令牌。”
  众人脸色都是巨变,向辉山忍不住道:“万府,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想造反吗?”
  万府阴森森一笑,摇头道:“不是我想造反,而是我下面的兄弟都不愿意让一个毛头小子来坐老大。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咱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反对我的尽管站起来。”说着,万府拿出手枪拍在餐桌上。
  众人的目光齐看向谢文东。他们倒不是在乎万府这一把枪,真正惧怕的是万府留在别墅外的数百手下。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看万府这样有待无恐,猜想应该不错。
  谢文东走到万府背后,手扶在桌子上,贴近他的耳朵,眯眼笑道:“我只不过是代理洪门一段时间。老爷子岁数大了,迟早要退休,而你是洪门里的老人,有实力,又有功劳,以后老大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属于你的,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呢,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本来我想和你一起打天下的,看来是不可能了。”
  万府冷声道:“是不可能了,因为你要么交出掌门令牌,要么就去天堂做你的掌门梦,你自己选吧!”
  “唉!”谢文东摇头叹息,说道:“有些事情你不想去做,但往往事情会B你不得不做。”谢文东笑呵呵道:“万兄,看来你还不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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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1:16 | 只看该作者
“什么情况?”万府奇怪道。谢文东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无害,但说出的话却和他的脸色截然相反:“情况是……你知道吗,长久以来一直没有人敢藐视我,但你是唯一的例外,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骂我次数最多的一个,这些我都可以忍,但你对老爷子不敬我实在忍不了。所以,你今天要根据家法处置你!”说着,谢文东一把抓住万府的后颈按着餐桌上,随手抓起一支筷子用力刺进万府的耳朵里。筷子是钢制的,谢文东用的力量之大,筷子竟然透过万府的脑袋深深刺进餐桌里,筷子尖在桌案底露出来。血顺着筷子流了出来,万府脑袋贴在桌面,眼睛瞪得溜圆,身子还在不规则的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谢文东脸上笑容不减,拿出手帕将手擦干净,还是笑眯眯道:“真是不好意思,竟然在餐桌上见了血,我自罚三杯向诸位道歉。”说完,东心雷一脸漠然的上前帮谢文东倒酒,看也没看一眼死在桌子上的万府,象是早已料到他会有这个下场。
  谢文东拿起酒杯,不管众人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自己连干了三杯。抹了一把嘴,叹声:“好酒!”然后淡然道:“把尸体拖出去,别留在这里碍眼。”东心雷一挥手,上来数名大汉,本想把筷子拔出来,但钢制筷子上粘满了血迹,滑溜不比,有些力不从心,只好把万府尸体放在桌子上,连餐桌一起抬了出去。这时万府带来的手下才从震惊中反映过来,一各个大呼小叫,刚想要拔枪,被左右上来十多名大汉按在地上,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万府大逆不道,居然胆敢造反,依家法已经处死。而到了这时候,你们这些帮凶仍不知悔改,留着何用?!”
  话音刚落,东心雷掏出配枪来到那几人身后,对着那几人的后脑连开数枪。这时外面跑进一人来到东心雷旁边小声说了几句,东心雷点点头,对谢文东道:“东哥,外面万府带来的人都已经解决了。”
  “很好!”谢文东称赞一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象是自语,又象是对大厅内的众人所说,叹息道:“一个人,不管你有多强的实力,有多大的权利,但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该是你的东西就不要争取,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说完,谢文东环视了一圈,嘴角上挑道:“你们说对不对?”大厅内的众人听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谢文东在他们眼中已不再是一个柔弱青年,他的心计要比老爷子来的更深沉,更可怕,而且也更狠。洪门众人对谢文东再不敢存小视之心,纷纷垂下头,避开他越发明亮的眼光。见状,谢文东仰面长笑,道:“不要让不愉快的事影响我们的心情,老雷,告诉厨房上菜!”
  谢文东很慷慨,招待众人决不小气,酒是好酒,茅台、洋酒样样具有。菜是好菜,山珍海味,色香味具全。当然,他是慷老爷子之慨,请客的钱来自金鹏嘛。谢文东边吃着菜边感叹:“厨师的水平实在不错,真是人间美味啊!”说着,谢文东连连招呼众人吃菜。大家心中本来就内存恐惧,加上闻着房间内还没有散去的血腥味那还有食欲,再好吃的菜嚼在嘴里也象野草一样难以下咽,但对谢文东,他们还要装做很好吃很享受的样子,连连赞叹味道佳美。
  谢文东哪会不知道他们想什么,心中暗笑,美孜孜的享受这顿令他紧张又愉快的晚餐。同时他也明白了,不管是在社会还是在江湖,实力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的,在高的权利也是靠实力来做后盾。
  谢文东坐上洪门大哥的第一天就杀死了实力强大的万府,在洪门内算是立了威,人们对这位总是笑眯眯的青年掌门都是恭敬有加,丝毫不弱于老爷子,只是心中还多了一分畏惧。谢文东的阴狠也看在聂天行的眼中,心中感叹,如果洪门在这青年的领导下,那么一统南北洪门也不是不可能。但又总觉的谢文东身上缺少一点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钟山龙盘,石城虎踞。”南京又称石头城。山峦起伏,水系天成,名胜古迹,遍布全城,风景绚丽,景色宜人。
  南京同时又位于南北洪门交接处,双方在这里都有势力,为了取得彻底的统治权,双方你争我夺,征战不断。近期由于洪门峰会要在这里召开,相对安宁了一些。但平静的表面下,是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熊熊烈火。
  谢文东提前一天到了南京,随行的有东心雷,聂天行,及北洪门内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任长风,沙木和十数名高手。到了之后,一行人等下榻于希尔顿大酒店。晚间,谢文东本想早早的睡个好觉,养足精神,可明天的洪门大会让他心情难以平静,一想到能和世界各地的洪门老大同坐一起,他体内的血液都在滂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叹了口气,谢文东翻身坐起,穿好衣服想去外面走走。他尽量放低声音,不想打扰其他人,虽说各人的房间是分开的,但这些人耳朵尖的很,些许动静都能听见。他的考虑是正确的,这些人确实耳尖的很,特别是东心雷。谢文东刚离开房间不久,东心雷就默不作声的跟了出来。
  南京的夜晚是美丽的,象其他的繁华都市一样。点点霓红镶嵌在被黑暗笼罩的城市,街道两旁的路灯如同两条明亮的长蛇,蜿蜒在城市内。汽车不时咆哮而过,车灯在黑夜中拉出一条长长的光影。谢文东坐车来到南京小吃一条街,虽然是晚间,但这里仍是人声鼎沸。抽着烟,将衬衫衣领的扣子解开,他是东北人,对南方炎热的天气不是很适应。走在街道上,路边的阵阵香气飘过来,刺激人的食欲。一道肉香飞过,谢文东提鼻细闻,笑了起来。是烤羊肉串的味道,如此的熟悉,和三眼、李爽等人坐在路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场景浮现在脑中,思乡之情油然而生。不管怎么说,他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谢文东压住思绪,顺着香味走了过去。“来来来,一块钱一串,正宗的东北烤肉!”老板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体发福,啤酒肚鼓得高高的,看着路上行人大声吆喝着。谢文东在路边挑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转头说道:“老板,是东北人吗?”“那倒不是。”老板看眼谢文东,笑道:“但我在那里待过几年,手艺也是从东北学的,地道的很。”
  谢文东点点头,微笑道:“那给我来十个肉串,辣椒多放,谢谢。”
  “不喝啤酒吗?”胖老板答应一声又问道。谢文东摇摇头,呵呵一笑道:“不要。”他平时很少喝酒,对酒也没多大兴趣,只有在公共场合下,谢文东才会喝上几杯。世界很大,有五个大陆和与之大上几倍的海洋,但有时又很小,看似远在天边的人往往又能在无意中遇到。谢文东边等着肉串边四下打量,这个排挡不是很大,有十几张桌子,大半都坐了人。其中,离谢文东不远,围坐在桌子旁边喝酒的五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正确说是那五个人中的一个。那人不到三十,或者更年轻一些,脸色红润,头发乌黑向后背着,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正在看着他,或许他也和谢文东一样,觉得这个敞衣的年轻人不一般。见后者转过头向自己看过来,那人微微一笑,点点头。谢文东也不惊奇,抱以一笑,算是回应。不一会,老板把烤好的肉串放在盘子上端了上来。谢文东吃了一口,感觉口感不错,是家里的那种味道,哈哈一笑,心情开朗起来,打个响指,向老板道:“不好意思老板,麻烦你拿一瓶啤酒,凉一点的。”
  谢文东边吃着肉边喝啤酒,夜风吹过,凉爽无比,一人独饮,正是乐在其中。可又偏偏有人来打扰。
  一个四十多岁的,身穿西装的中年人坐到谢文东旁边,眼睛上下打量他,嘴里还发出‘孜孜’的声音。谁被别人这样看着都会不舒服,谢文东也是一样,眉头微皱,转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中年人马上收起目光,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谢文东,笑道:“我是**夜总会的经理,小兄弟的体格实在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夜总会工作?”说着,眼光又扫到谢文东敞开衣服的胸膛上。见谢文东没什么反应,中年人又贴近,小声道:“我们那里随便一个服务生月薪都能达到两三千,如果你去,那……嘿嘿。”
  唉!谢文东暗叹一声,不是叫我去做舞男吧?!举杯喝了一口酒,笑道:“这酒真不错,很好喝。但我对你的哪个什么夜总会没有兴趣。而且我的职业很有前途,发展也很快,月薪更是多,暂时还不想跳槽。谢谢。”
  中年人不放弃道:“你的月薪是多少,以你的条件我保证可以让你赚到现在的两倍,再考虑考虑吧!”
  谢文东摇摇头,懒得再说话。那人叹口气,无限惋惜道:“唉,以你的条件……,算了,人各有志。”说完,中年人收起名片,摇摇晃晃的走了。谢文东嗤笑一声,继续吃着剩下的肉。这时又有个不到二十的少年坐到谢文东旁边,凑过身问道:“大哥,刚才那个神秘西西的人和你说了什么?”
  谢文东又叹口气,自己想一个人安静一会的时候为什么总有人来打扰,无奈道:“他说是什么夜总会的经理,想邀请我到他那里工作。”“哦!原来是在夜总会工作啊!”年轻人点点头,又追问道:“那月薪是什么钱?”
  谢文东道:“几千快吧!”年轻人腾的跳了起来,叫道:“太好了,我就想找这样的工作找不到,现在可算有了机会。”然后又四下看看,生怕别人发现似的,小声道:“大哥,那人向哪走了?”谢文东看着一脸兴奋的年轻人,木然的向中年人消失的方向指了指。年轻人什么也没说,拔脚快跑,追了过去。
  这都是什么?谢文东摇摇头,看着剩下的肉窜也失去了食欲,起身道:“老板,算帐!”老板拿着笔,勾勾画画了半天才道:“一共是一百零五快,算你一百好了。”
  “什么?”谢文东惊讶道:“一百快?你没有搞错吧?”他不是在乎这区区一百快钱,但是被人黑,无论钱多少,心里都不会痛快。“我只吃了十窜肉和一瓶啤酒,你就算我一百快吗?不是看我外地人好欺负吧?!”
  “你这是什么话?”老板有些不高兴:“你是只吃了十窜,但你的朋友吃了九十窜!”“我的朋友?谁?”“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两个人啊!”“我不认识他们。”“不认识?那你为什么和他俩说那么半天的话?你说不认识谁信啊?!”“这……”
  谢文东楞住,暗想自己不是碰到骗子了吧!看来答案是肯定的。好一会他才摆摆手道:“算了。”说完,掏出一百快钱给了老板。转过身,谢文东实在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心道:真是不容易啊,没想到一向把别人算计在股掌之中的谢文东也会被人玩弄。想罢,他忍不住又笑起来,好象碰到了世上最开心的事,最后,肚子实在笑痛得受不了才止住。

“小兄弟让人给骗了为什么还这么开心?”最初和谢文东互笑的那个年轻人站起身,走过来问道,身旁的四个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两个。谢文东揉着肚子,叹道:“我这个人很聪明,第一次碰到能把我骗倒的人,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呢?”年轻人看了他良久,笑出声道:“世界上敢说自己聪明的人不多,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但据我看来,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主动说自己聪明的。”
  谢文东叹道:“人有时候很奇怪,当你说假话时人们往往会相信,当你说真话时,人们往往把你当成傻子。”
  年轻人柔声道:“你不是傻子,如果你是傻子就不会给老板那一百快钱,而是无休止的和他争论下去,哈哈。”
  谢文东笑而不语。这时,原来坐在年轻人左右,后来又消失的两个大汉从街道尽头走了过来,一人手里还提着一个人,正是骗了谢文东的那个中年人和青年,只是脸上有伤。两个大汉手里提着人动作仍然敏捷,不一会就来到年轻人身旁,恭敬道:“天哥,这两人被我们抓回来了。”年轻人点点头,看向谢文东道:“小兄弟,骗你的二人就在这,你说怎么处理他俩?”
  谢文东心中一动,感激的笑了笑,摇头道:“我说了,他俩是第一个能骗倒我的人,这足可以值得骄傲了,何必为难他俩,我希望你老兄将人放了吧。”年轻人背起手,低头想了想,说道:“既然小兄弟都这么说了,我这个旁人也没什么话。”说着,向大汉挥挥手,大汉答应一声,抬脚踢向二人的屁股,喊道:“滚!”
  看两人发了疯般落荒而逃,年轻人向谢文东伸手道:“我叫向问天,今天能和小兄弟认识很高兴。”
  向问天!谢文东眼睛神光一现,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握住他的手笑呵呵道:“我也很高兴能认识向兄,我叫谢文东。”
  “哦?”向问天仰面望天,状似思索道:“我记得北洪门新上任的大哥好像就叫做谢文东吧?!”
  “没错!”谢文东托腮垂头,似沉思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南洪门的掌门大哥就叫做向问天。”
  “哈哈!”谢文东和向问天握手长笑。笑声是如此的大,盖过了街道繁华的喧嚣。老天也不得不感叹人生的机缘是如此的巧合。向天行的四名保镖心头同是一震,没有想到这青年就是北洪门的新任大哥谢文东,不自觉将手伸向腰间配枪。在不远处还隐藏着一个人,早已把枪掏了出来,打开保险用衣服盖住,枪筒直指向向问天的后心。这不是别人,正是跟在谢文东身后的东心雷。只要有稍微对谢文东不利的情况,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危机汹涌,一触即发,谢文东和向问天象是没有感觉到,笑呵呵的从新打量对方。谢文东先开口道:“很久以前我就听说南洪门有位了不起的英雄叫向问天,今天能见,真是出乎预料啊。”
  向问天笑道:“别人说我是英雄我未必会在乎,只有谢兄弟这么说才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值得喝上三杯。”
  谢文东又叹息道:“既然是英雄,又何必对一位老人暗下杀手呢?这岂是英雄的行径?!”
  向问天摇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做事虽不敢说光明磊落,但宵小的手段我也不屑去使用。其实正如你所说,当你说假话时人们都很容易相信,说真话时人们反倒会以为你在骗人。”
  谢文东心有同感,笑道:“世态炎凉,正是如此。”向问天感叹道:“人世间的痛苦也在于此。”
  谢文东一挑眉毛,呵呵大笑道:“他乡遇知己,人生一大美事,值得喝上一杯。”
  向问天摇头道:“男人喝酒哪有论杯喝的?他乡遇知己,这是天大的美事,值得喝上一箱!哈哈!”
  谢文东和向问天真的喝了一箱。最后二人都有了六分酒意,向问天站起身,仰头道:“明月几时有?”谢文东喝了酒,接道:“把酒问青天。”向问天感叹道:“好久没有喝得如此痛快了,真想和你做朋友啊!”
  “是啊!”谢文东站起身,和他并肩而立,看着天上的圆月,叹道:“如果没有洪门的话,我们或许真的可以……”他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这是谢文东和向问天第一次见面,性情相投的二人却因为各自的使命,只能站在生命的两端。一端是生,一端是死。没有办法改变,至少他俩无力改变,这也许就是上天安排的宿命。
  向天笑在四名手下的搀扶下摇晃离开,临行时,说道:“希望我们还有这样的机会还能再坐一起喝酒,有时候我真的很孤单,感觉天下之间竟没有一个朋友。”
  谢文东只是淡然道:“你醉了!”其实他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的朋友只有两种,一是兄弟,二是可以利用的对象。真正可以称得上,或者说能被谢文东看在眼里的朋友却没有。那种可以谈古论今,说天道地,心灵沟通的知己好友。
  向天笑走了。谢文东刚站起身,忽觉得天地旋转,又坐了下去,暗道看来自己真的醉了。这时东心雷来到他身旁将他扶起,谢文东朦胧着双眼,一看是他,笑道:“你都看见了吧,我就知道,不管在哪你都会跟得上我。”
  东心雷闷不做声,好久才道:“你相信他说的话吗?”谢文东先是一楞,转念一想知道东心雷问的是老爷子遇袭事,忍不住叹道:“他或许是个可怕的对手,但绝对也是个可以信赖的敌人。因为他算得上是一位英雄。呵呵。”
  第二天。缓缓升起的骄阳毫不吝啬自己的光芒,无私的照射在大地每一个角落。谢文东却心中琢磨着,太阳吝啬一些该多好,阳光不要太早的照到自己的头顶。唉!谢文东叹口气,昨晚狂饮令他的头隐隐作痛,无奈地坐起身,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热腾腾的参茶,能如此细心的只有看似粗鲁的东心雷了。喝了一大口,谢文东感觉舒服了一些,揉着头,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感叹,看来南洪门能一直与老爷子相抗衡,守住长江不让分毫不是出于偶然,向问天确实有他过人之处。可暗杀老爷子的不是向问天又会是谁?谁有如此大的胆量敢招惹掌管整个北洪门的老爷子呢?谢文东实在想不出来。
  洪门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范围有多广,恐怕谁都说不清。全世界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一定少不了洪门。这次参加洪门峰会的各地老大有来自美国,加拿大,澳洲,法国,英国,日本,菲律宾,台湾,港澳等地数十人之众。其中拿出任何一人都是跺一脚,整个地区颤三颤的角色。这些人聚到一起,规模可想而之。把他们联系到一起的就是世界洪门联合会,每年的峰会也是由这个组织举办,虽然其目标是全世界洪门大一统,可真正实施起来,无疑是东方夜谈。希望是渺茫,但每年的会议可从未间断,各地的老大也积极参加,最主要一点是与自身的利益密切相关。不知道各地洪门之间有多少生意是在峰会上谈妥的,当然,老大们之间联络感情也是不可缺少的。现在帮会发展的趋势也逐步走上国际化,国际间的合作也成为一个帮会是否能长足发展,是否强大的标志。
  联合会把这次峰会举办地点定在南京最豪华的宾馆金陵饭店,并且包下整个一层楼,出手之大方,令人乍舌。谢文东到宾馆门前时汽车根本开不进去,只好停到不远处的停车场。一行十数人刚进入宾馆,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急忙跑上前道:“几位可是姓洪!”服务生是联合会特意安排的,都是阅人无数的老油条,一见这十几人服装整齐,十有八九是洪门的。
  谢文东先是一楞,然后笑着点点头,道:“没错,麻烦兄弟带个路。”
  服务生见谢文东如此客气,心中顿生好感。要知道来参加大会的,哪个不是大人物,说起话来也是盛气凌人,跟他这样和颜悦色,如此有礼的并不多见。服务生呵呵一笑道:“别客气,请和我来吧。”说着,将谢文东等人领到电梯处,站到一旁将他们让进电梯,然后说道:“第十层就是了。”谢文东点点头,说声谢谢。
  电梯内,聂天行收起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色道:“东哥,上去后不管见到任何人说话一定要小心,往往一句话就能改变其他大哥对我们的看法。联合会已经把大陆南北洪门合并的事提上议程,拉拢各地大哥的支持对我们很重要。”
  谢文东对洪门内部事毫无了解,点点头记在心中。东心雷补充道:“南洪门一向和台湾势力交好,而台湾势力和日本势力简直亲如一家。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两股势力会一致支持向文天。”
  谢文东眉头一皱,问道:“那有没有和我们交好的势力?”“有!”东心雷和聂天行异口同声道,然后又相视一笑,后者道:“美国,澳洲和加拿大的老大与老爷子关系一直不错,每逢过节双方都会互赠礼物,他们也是长久支持我们的。但现在老爷子受伤住进医院,能否继续和他们保持良好关系就要看东哥你的了。”聂天行刚告一段落,东心雷又接道:“还有……”
  “行了!”谢文东抬起手打住二人,翻着白眼道:“不要一次性给我灌输太多的东西,我的脑袋要爆炸了。”东心雷小声嘀咕着:“如果东哥昨晚不是和向问天喝酒,我也不会这样担心。”聂天行的耳朵有时异常灵敏,扬起双眉,张大眼睛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昨晚东哥和谁去喝酒了?”东心雷急忙闭上大嘴巴,摇头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不可能,我明明听到……”谢文东回过头,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二人这回很有默契的同时闭嘴。惹得任长风和沙木连连偷笑。看来世界上能镇住这两人的除老爷子外,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叮!”电梯停下,谢文东等人走了出来。有数名穿西装的人守在走廊电梯旁,其中一人客气道:“请出示请贴。”
  谢文东一楞,他不知道有什么请贴,转头看向东心雷。后者急忙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红底金面的请贴递了过去。那人接过看了看,点点头道:“里面请。”说着,那人前面带路,走到一处双开门的房间停下,伸手将门推开,谢文东觉得眼前一亮。
  虽是白天,里面仍是灯火辉煌,五颜六色的吊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个房间更像是舞厅,面积超过五百坪。中间一张大长桌,两边已经坐了不少人,或两三交谈,或闭目养神。带路之人打开门后沉声道:“北洪门新任掌门大哥谢文东到!”
  里面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向谢文东,每一道目光都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更像是一把刀子,在人身上划过。谢文东毫不在乎,一脸微笑的走了进去。除东心雷和聂天行跟随而入,其他人留在门外被请到旁边的房间。一位五十多岁,有些秃顶的中年人哼了一声,嘲笑道:“真不知道金鹏在搞什么,找了这么一个小孩来坐大哥,哈哈!”说完,把手放在旁边的空椅子上,很明显是不想让谢文东坐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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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东也不在意,走过他身旁笑呵呵自语道:“有志不在年高。有些人就算活到一百岁仍是人普通人,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我也许就是后一种人,所以,一直以来没有人会小瞧我,虽然我很年轻。”
  “哧!”秃顶中年人冷笑一声,头靠在椅背上,仰面吐口烟,说道:“小小年纪不要太嚣张,这里哪一个不是你的长辈。”
  谢文东没有再理他,自己找了最靠后的一张椅子坐下,叼起根烟,拿着打火机在手中把玩。坐在他不远处的马面中年人身子向前倾了倾,笑道:“谢文东,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哦?”谢文东一扬眉,眯眼看了看说话这人,印象中没有见过,道:“真不好意思,我却不认识你。”
  马面中年人哈哈一笑,伸手道:“你要是认识我就奇怪了。我叫李威,日本洪门的掌门。”
  谢文东微楞,原来他就是支持南洪门的日本派系老大,握住他的手微笑道:“象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怎么会入你老人家的法眼呢?”李威笑道:“别人或许你知道你,但我却如雷惯耳。要知道,能重挫魂组的,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人。”魂组在日本的势力极大,同属于大组织的日本洪门自然受到它的积压。由于魂组背后有政府秘密支持,李威一直忍气吞声,谢文东在东北连挑魂组,他也有所耳闻,正是大快人心,一直想和这传说中的青年人见见,可一直没有机会。
  李威的说话声不大,但足够整个房间里的人听见,众人停止对话,目光齐刷刷射在谢文东的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惊奇。魂组众人都听过,是什么样的组织也都知道,有多强的实力心中也有数,没有想到眼前这清秀年轻人竟敢与魂组对抗,看李威的意思他还让魂组吃了亏,多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谢文东摇首,谦虚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其实能把魂组赶出H省也是出于运气,没什么好夸耀的。”
  李威点点头,赞道:“不错!年轻人居功不傲,就这一点,确实比这里的某些人强多了。”话是对谢文东说的,眼光却四下扫射。刚才出言不逊的秃顶中年人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手中的烟卷也被抓变了形,但他毕竟是老江湖,心中还是有些城府,鼻子哼了一声,没有发作。还有一些人满脸嘲笑,大有看笑话的意思。谢文东暗自摇头,看来各地洪门之间的矛盾不是一点半点,而且关系复杂,谈大一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这时会议门一开,向问天走了近来,一脸的笑容,连连点头道:“真是对不住各位,路上塞车,小弟来晚了。”说完,也在后面找个位置坐下,正好看见谢文东,点头一笑。谢文东也向他点点头。
  见人都到齐,一位上了年纪,精神饱满的老者站起身,环视一圈道:“各地的掌门大哥也来得差不多了,那么我们也不要耽误时间,毕竟时间对于你们来说无疑就等于金钱。先说说这一年里我们各地洪门发生的事情吧。我们一直在说,不管在世界各地,我们洪门都是一家,大家应该通力合作才对,可是偏偏就有不协调的声音,有什么事情不能放到桌面来谈,非要刀枪相对。李威李老大,郑龙郑老大,你俩说我说的对不对?”李威弄着指甲,并未说话。郑龙是那秃顶的中年人,韩国地区的老大,将手一挥,冷笑道:“坐下来谈什么?坐下来谈能把我上千万美圆的货谈回来吗?梁老,这事你管不了!”
  李威嘿笑一声:“别忘了交货的时候是在你的底盘。再说你以为只有你受到损失了吗,我也有十几个兄弟葬身大海了!”
  郑龙怒道:“交货是在我的底盘没错,那出事的损失就应该我一人负责吗?毕竟货还没到我的手,就不应该算交易成功。不管怎么说,你要把钱给我吐出七层!”“嗤!我看你是在开玩笑吧!还是你根本就老糊涂了?”“你说什么?”
  谢文东被他二人吵得一头雾水,东心雷在后面小声道:“本来郑龙在李威那里买了一批上千万的货,钱都交了,可后来在海上交货的时候被一批神秘人打劫,不只货被劫走,李威十多名得力手下无一生还。后来双方都查了一阵神秘人的来历,结果毫无所得。过了几个月,郑龙心有不甘,向李威要钱,后者断然拒绝,这样,二人关系开始交恶,纷争不断。”
  “哦!”谢文东轻叹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种事情没办法,属于天灾人祸。
  主持会议的老者见他二人又争吵起来,气得直拍桌子,“安静!安静!”好一会,李威和郑龙才脸红脖子粗的停止争吵,互相用差不多能杀人的目光注视着对方。老者喘着气,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知不知道这里是洪门峰会,规矩都哪去了?”
  郑龙站起身,冷声道:“梁老,我这不是针对你,一开始我就说过这事你管不了,姓李的不把钱给我吐出来,我的进攻就不会有停止的时候!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上千万的货没了连个说法都讨不回来,我还有脸在自己兄弟面前自称老大吗?”说完,郑龙转身向外走去,挥手道:“我看这里也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来,诸位,小弟先告辞了。”
  “你……”老者气的一跺脚,半天说不出话来。李威冷笑一声,道:“各位都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如此的嚣张跋扈。我也不是在乎这一千万,而要真这么把钱给他,知道的是我出于同门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怕了他,那我的面子以后还往什么地方摆。梁老,我说的是不是在理?”
  “唉!”梁老叹口气,心烦道:“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反正好话我是说到了,到以后你们俩两败俱伤,让别人看笑话的时候别找我,也别怪我这坐长辈的没有提醒你们。”说完,梁老又看了看众人,道:“最近洪门还有一件事我想大家也应该知道,就是大陆北洪门掌门大哥金鹏遭人暗杀而受伤住进医院。问天,你对这事是怎么看的?”说着,眼神看向向问天。
  向问天也叹口气道:“我听说这事的时候也觉的很突然,象金老样子有权利又仁慈的老人谁会派人暗杀他呢?”
  梁老道:“我听人说,这事好象与你们南洪门有关呢?不是你找人做的吧?”
  向问天哈哈一笑道:“也有人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知道金老的这件事属我的嫌疑最大,但我要在这里声明一下,这事确实不是我做的,也没有参与过,以我的人格和生命向祖师爷担保!”
  梁老将目光递向谢文东,问道:“你对这个答案满意吗?”
  谢文东停止手上的动作,将打火机放在口袋,淡然道:“我相信他!”
  众人表情不一,有的面带惊奇,有的露出嘲笑。一位消瘦的老者一拍桌子,怒声道:“就凭他简单的一句话你就相信了,你是白痴吗?”谢文东眉毛一挑,眯眼道:“你又怎么知道他说得不是真话?”
  老者身子一抖,指着谢文东道:“如果不是金兄把你抬上台的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不知道金兄为什么会选你种人做继承人,如此软弱,没有掌门的魄力,难成大气。”
  谢文东肩膀一僵,笑眯眯的看着老者。东心雷见要坏事,急忙小声道:“东哥,这老者是老爷子的好友黄绅,美国地区洪门大哥,不可得罪。”谢文东早已想到一二才没有发作,在洪门内部能为老爷子说话的并不多,而说话如此硬气的恐怕就要数他黄绅了,谢文东叹道:“现在我们的怀疑都是推测出来的,没有确实的证据。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冤枉无辜的人,让真正的黑手在暗中偷笑,但我也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仇人,如果此事真是他做的,那我的报复不是他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受得起的。”他顿了一下,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过向天笑及其他众人的面庞,又道:“洪门的势力如此之大,眼红的人不知有多少,暗中挑起祸端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盲目展开报复,那些人会笑掉大牙的,希望前辈也能了解我的苦衷。”
  黄绅听后面色稍缓,叹了口气道:“刚才你说的话希望你能做到。算了,这毕竟是你们南北洪门之间的事,我这外人是瞎操心了。”谢文东摇首道:“不管怎么说晚辈还是要感谢你老人家的提醒,也希望你能在这件事上对晚辈多加帮助。”
  “呵呵!”黄绅点头笑道:“现在的小毛孩子真是不得了,说起话来两头不得罪,实在不错!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插手帮忙的,金兄是我多年的好友,老了老了还要遭此劫难,唉!”黄绅叹息一声,又冷声道:“对金兄下手就等于对我下手一样,别让我把这个人揪出来,不然,嘿嘿……”黄绅一阵冷笑,他年纪大了脾气倒也跟着长,属于点火就着那种。
  “哦……”梁老说道:“既然这件事北洪门有自己的决定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那南北洪门合并的事……”
  没等他说完,黄绅抢着道:“粱兄,金老刚刚住进医院,你怎么还有心情谈合并的事,我看这事以后再说吧,至少等金老兄出院,找出真正凶手的时候再谈也不晚。文东,你有什么意见也说来听听。”
  谢文东哪有什么意见,他本来也不想谈合并的事,先不说合并以后不知道由谁来做主,在他的经验里都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只有以武力来压倒对方,以强大实力作为后盾。要合并也是要靠武力来解决,谈判谈出来的合并根本就不可靠,也不稳固。谢文东马上做个顺水人情,说道:“黄前辈是老爷子的好友,他说的话如同老爷子的话,我没有意见,一切由前辈做主。”
  黄绅觉得脸上有光,哈哈一笑道:“你这小猴子还真会说话,那好,我就做这一回主,合并之事以后再谈,粱兄认为怎样?”向问天对合并之事也不积极,说道:“我也认为应该等金老爷子出院以后在谈。”
  粱老一看双方的态度冷淡,自己又何必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只好叹道:“南北一日不合并,征战恐怕就不会停止一天。”
  “这是上天安排的宿命。”谢文东笑道。向天笑跟着道:“没错,老天非要在一坐山中放上两只老虎,我们也没有办法。”
  谢文东摇首,扶住额头道:“办法不是没有,而且很简单。”向问天淡然道:“只要一只老虎咬死另一只老虎,那就天下太平喽。”谢文东向着他轻晃手指,笑道:“北面的老虎决不会是倒下的那只。”“我相信南面的老虎会站到最后。”向问天肯定道。
  谢文东道:“我们可以赌上一赌。”“赌注是什么?”“自身的性命加上天下!”“哈哈,你知道吗,我有些喜欢上了你的狂妄。”“最好不要这样,我的狂妄是会要人命的,因为……”“因为你很聪明!”“原来你的记性也很好,哈哈……”“哈哈……”二人相视而笑,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两个好友间在谈笑,可在房间众人的眼中,二人已经开始互相下了战贴。
  南北洪门合并的事,就在谢文东和向问天的谈笑间宣告流产。这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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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1:17 | 只看该作者
江湖是个你虚我诈的地方,看似你最好的朋友很可能是在背后出刀,害你最狠的人。谢文东喜欢这样的环境,甚至一想起来身上的血液都为之而沸腾,他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没有挑战,人又如何会进步。
峰会后来又谈到一些内容,多是各地之间如何开展合作,各地每年给联合会捐款做活动经费等事。谢文东对此提不起兴趣,听着老头子们唠叨起没完,有些昏昏欲睡,上下两眼皮总上往一起凑。要不是东心雷总在后面轻轻推他,谢文东恐怕早睡着了。再看向天笑,以手托腮,两眼瞪着溜圆,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老头子们的商议,谢文东心中佩服有加。好不容易熬到峰会结束,谢文东终于可以站起身活动一下发木的筋骨,看着还保持原样的向天笑一楞,聂天行冷笑道:“这个家伙睡着了,只是睡觉时的样子特殊一些。”谢文东心有同感的点点头,叹道:“确实很特殊!”
  正事办完,享受也是毕不可少的。一行人下到一楼,这里早已经订好了餐桌位。黄绅对谢文东甚是喜欢,拉着他坐到自己的旁边,本来也有意拉拢他的李威见状只好退到一边。这顿饭谢文东吃得并不安宁,黄绅老头不时的拉着他问长问短,同时还要应付其他的老大,特别象他这样年轻人自然要以晚辈自居,对什么人都要彬彬有礼而还要不失掌门大哥的风度。一顿饭下来,谢文东的后背都是汗水,和打了一场架一样。饭后,众人边喝着茶水边谈论事情,黄绅拉着谢文东坐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开口道:“前一阵子金兄打算在我哪订了一批车,现在洪门是由你来做主,不知道对此事有没有兴趣?”
  “哦?”谢文东疑问道:“这事我并不知情。不知道老爷子打算订多少钱的车?价格又怎样?”
  黄绅道:“大家自己人,以我和金兄的关系价格方面自然是最便宜的,当初打算订一百辆,总价值在三千万左右。”
  谢文东回头看眼东心雷,后者微微点头,表示确有此事。谢文东脑袋急转几圈,马上哈哈一笑道:“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话说,前辈是老爷子的好友,自然不会骗我。其实我感觉一百辆实在算不上大买卖,你那里能出多少货我就敢收多少货,只是在资金方面或许有些困难,前辈也知道,我刚接管洪门,大笔资金还不敢轻易使用。”后面的东心雷和聂天行二人脸色一变,感觉谢文东把话说得太满,要知道黄绅在走私汽车方面十分了得,如果对方真出个几百辆,恐怕连老爷子也吃不进去。
  黄绅盯着谢文东良久,好一会才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钱不是问题,我怕货出多了你吃不下,到时金兄会埋怨我。这样吧,我出一百五十辆,还是收你一百辆的资金,剩下的钱可以缓一段时间,你觉得怎样?”
  谢文东想了想,点头道:“好,一言为定!”和黄绅击掌盟约,订下了这批货。其实他之所以敢说出有多少货要多少的话,也是想为自己麾下的文东会开辟一条新的赚钱路线,毕竟现在的文东会主要财路都是靠买卖毒品,谢文东虽说没有打算放弃,但想把帮会财源的一部分重心转到走私上,通过自身政治部的关系,走私是一条相对安全稳当的路子。但走私不是一相情愿的事,没有稳定亲密的另一头关系很难办成,当然,黄绅绝对是最佳人选,可靠又有实力。
  天色临近傍晚,向天笑邀请众人去南洪门在南京所开的秘密赌场玩乐,以尽自己的地主之宜。众人欣然答应。
  南京玄武区。‘水上人间’是南洪门所开,集饮食宾馆娱乐于一身的豪华酒店,也是南洪门在南京最大的秘密赌场。酒店二楼内有暗阁,进去后走不远会发现一道深褐色的大门,从古香古色的大门而入就是一处上千坪米的大赌场。里面装饰豪华,赌具繁多,在谢文东的眼中,这里简直不次于澳门和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看来向天笑早有准备,赌场内没有一位客人,服务人员穿着整齐的衣服站在两旁。
  向天笑对众人一笑道:“大家请随意,这里我为每位老大都准备了一百万的筹码,不算多,只供各位一笑。”说着,他拍了拍手,从后面走出一排美艳多姿,身着三点的年轻小姐,每人手中都托着一盘筹码,分别走到各地老大旁边站好。顿时,赌场内千娇百媚,满屋飘香,‘景色’宜人。
  连谢文东也不得不暗自点头,这向天笑的手笔也真是大方的可以,轻易之间就仍出了几千万。其他各地的老大更是开心,一百万人民币对于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有美女相伴,感觉就不一样了,对向文天的好感大增,语气上也客气许多。
  东心雷的脸色难看,向天笑这样做明显是在对自己一方示威嘛,同时地主,北洪门明显被南洪门挤压下去。谢文东倒在意这么多,满有兴致的打量一圈赌场,笑问道:“不知道建一座这样的宾馆需要多少钱?”
  聂天行叹道:“以南京的地价,恐怕也要几千万吧!”
  “哦!”谢文东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姐,样子不超过二十,细眉大眼,美艳过人,一头秀发乌黑披肩,显得皮肤更是雪白。轻轻掐了掐她的粉颊,谢文东赞道:“长得挺漂亮嘛!”但后拿起一个托盘上的筹码,抛在空中,笑眯眯道:“今天咱们就赢他个几千万,让向天笑再出一回血!”
  聂天行小声嘟囔道:“说赢几千万就赢几千万啊,咱们又不是赌神。”
  “呵呵!”谢文东微笑道:“赌场如战场。战场上两兵交战勇者胜,赌场上又如何不是如此,谁的气势胜,那运气就站在谁的一边。老雷,你说是不是?”东心雷对谢文东的话一直没有意见,哪怕他说月亮是方的,东心雷也会跟着这样认为。
  梭哈的规则在赌场上算是简单的,就是对赌博没有兴趣的谢文东也会玩。话说回来,这个赌场里他唯一会玩的也只有梭哈。谢文东笑呵呵的走过去,这时已经有五个人坐在桌子旁等候发牌,谢文东客气道:“各位,不在乎多加一个人吧。”
  这五位哪会把年纪轻轻的谢文东放在眼中,其中一个身材较胖,带着精致金边眼睛的中年人笑道:“既然有人来送钱,我们欢迎还来不及,怎会拒绝呢?哈哈!”说着话,把手放到坐在他旁边女郎的大腿上,来回游动。
  谢文东耸了耸肩,找个椅子坐下,想了想又拉过一张椅子,向旁边的小姐示意坐下,然后转头对东心雷道:“从帮会的经费里拿出二百万,换了筹码分给兄弟们去玩吧。”
  东心雷答应一声,从口袋中拿出支票交给沙木,然后和聂天行留在谢文东左右。服务生见六人都已经准备就绪,示意新加入的谢文东切牌。谢文东摇手道:“不用!”
  服务生开始发牌,每人先发两张牌,掀开上面的一张,谁的牌面最大谁有权先投注。牌面最大的是带眼睛中年人,拿起一把筹码扔在桌子中央,嘿嘿笑道:“开局不错,来十万玩玩。”
  一家退出,两家都跟着投了注,谢文东看眼底牌,也扔出十万筹码。第三轮发牌,谢文东运气不错,发到最大的黑桃A,随手扔出二十万。其他三家又有一人摇头退出。第四轮又轮到带眼睛那中年人,拿起剩下筹码全部扔在桌面上,笑道:“我这人爽快,做事不喜欢拖拉,咱们就来个一次决胜负!”
  剩下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底牌,叹道:“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跟!”说着,也将自己剩下的筹码推了出去。
  谢文东看眼自己的牌面,笑眯眯道:“我也喜欢干脆,这时候退出不是少大家兴嘛!”手一挥,将筹码扔了出去。
  第五轮发牌过后,三人纷纷掀开底牌,每人都有一对,但最大的是谢文东。转眼间,那两人输了一百万,都是面不改色,从怀中掏出支票,带眼睛中年人笑道:“小兄弟运气不错,看来我得掏老本了。”
  谢文东看着眼前收回来的筹码,笑眯眯道:“一时侥幸而已,也是两位前辈让着晚辈。”
  “哈哈”中年人点头一笑道:“年轻人还挺会说话的,我们继续!”说着把支票交给手下,让他换回筹码。
  六人又开始赌起来。众人有输有赢,下注也越来越大,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谢文东和带眼镜中年人是赢家,两人面前的筹码都高高堆起,恐怕都不下千万,另外四家有两人头顶已见了汗,但下起注来却一点不手软,大把大把的筹码扔下去,瞬间又变成了别人的,眼镜都不眨一下。在赌场上钱已经不是钱了,只是一种工具,持续下去的工具。
  桌面上的筹码又堆得象小山一般,谢文东看着眼前的五张牌,牌面出奇的好,是同花顺,底牌他没有看。谢文东手指敲打桌面,笑眯眯道:“我的牌面如此大,如果下注小了岂不是可惜。”说着,将自己面前的筹码都推了出去,梭了!
  眼镜中年人看着他的牌面,笑道:“牌面是不小,但谁知道你的底牌是什么?这么着急梭牌,不是诈我们吧!”
  谢文东耸肩道:“我是不是在耍诈,试一试就知道了。”
  坐谢文东对过的中年人笑道:“不过这一试可是有代价的,要用上千万来试。我没有这个胆量!”说完,把牌面一扣,扔了出去。他旁边的人笑道:“富贵险中求!没有胆量出手如何能发财呢?我跟你!”他的筹码不足千万,拿出支票扔在筹码上。
  眼镜中年人把自己的底牌又看了看,脸上虽带着笑,但是已不象当初那么自然,犹豫片刻,还是推出自己全部的筹码。
  其他人纷纷扣牌退出,一千万对于任何人来说已不是小数目。见无人再下注,服务生示意投注三人将底牌掀开。这时有许多人都围了过来,桌面上的筹码已经铺了一桌子,总额在几千万左右。东心雷和聂天行头顶也冒了汗,他们也不知道谢文东的底牌是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没看底牌。谢文东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双指轻轻夹起底牌,众人的目光齐齐射过来。他的动作很慢,但是却很沉稳,底牌终于被掀开,众人聚睛一看,惊呼声四起,谢文东的底牌和牌面凑到一起果然是同花顺。
  玩梭哈,同花顺出现的几率有多大众人心中都明白,感叹谢文东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这时,向天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道:“谢兄弟的运气实在令人眼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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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着桌面上的筹码,说道:“向兄不用眼红,有没有兴趣来和我赌一把。”
  向问天一楞,马上又笑道:“不知道谢兄弟要和我赌什么?”
  谢文东叹口气道:“我对赌博不是很精通,唯一会玩的只有梭哈。不过刚才玩了那么久已经让我提不起劲了,我们来赌运气怎么样?”“赌运气?”向问天莫名其妙道:“这个运气怎么个赌法?听来挺有意思的。”
  谢文东道:“每人只发一张牌,谁大谁赢!”向问天问道:“就这么简单?”谢文东道:“就这么简单!”
  “有意思!”向问天仰面笑道:“如此有意思,不赌岂不是可惜。”说着,向问天走到谢文东的对过,对原来坐在这的中年人客气道:“前辈请先让一下,容我和谢兄弟赌赌运气。”谢文东又对其他人道:“谁还有兴趣,都可以来赌上一赌。”
  带眼镜中年人起身站到一旁,无奈道:“我虽然喜欢赌,但这有点太儿戏,我还是看会热闹吧!”其他人也纷纷起身离座,桌子周围只有谢文东和向问天坐在两头。后者问道:“谁先投注?”“赢家先投!”“第一局谁来先投?”“我是客,你是主,客随主变,你来定吧!”“那好,发牌!”向问天对服务生道。
  服务生不敢怠慢,分别发给两人各一张牌。向问天微笑的拿起来看了看,打个指响,手下人明白他什么意思,马上过来两名服务生,手里都端着托盘,上面放在满满的大额筹码。向问天拿起五快十万元的筹码扔在桌子上。谢文东将自己的牌掀了过来,是一张梅花八,谢文东将牌放在桌子上,叹道:“这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真是让我为难。”然后转头笑问旁边的女郎:“你说我该不该跟他?”
  女郎一楞,没想到谢文东会问自己,紧张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想,可以会赢吧。”她也是瞎猜的,看谢文东玩了这么久,发现他好象很少有输的时候。谢文东用手指划过她的脸,扔出五十万的筹码,对女郎道:“聪明!这次赢的钱算你的!”
  向问天哈哈一笑,问道:“我真怀疑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赢呢?”
  谢文东没有回答,只是淡然道:“掀开你的牌吧!”向问天盯着他的面孔好一会,才将手中牌掀过来,无奈道:“我输了!”原来他手中的牌是一张方块七,正好比谢文东的小一级。谢文东含笑收起筹码,拿出五块放在女郎面前,笑道:“给你的。”
  “我,我,”女郎一阵紧张,不敢收下,目光不自觉向对面的向天笑递去。谢文东一敲筹码,道:“你现在坐在我的旁边就是我的,我给你的东西尽管放心收下,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向兄,你说是不是?”
  向问天眉毛挑了挑,笑呵呵道:“没错!谢兄弟说得没错!”谢文东仰面一阵长笑。
  服务生又开始发牌。这回谢文东先下注,看也没看手中牌,将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说道:“这一共大概不下四千万,我全部压上!”
  向问天收起笑容,冷静道:“谢兄弟,事情不是这样做的,如果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只要输了一次,就会万劫不复。”
  谢文东一脸无害的样子,还是笑眯眯的,本来他的模样就很清秀,这一笑起来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象是个偷吃糖果而又没有让大人发现的小孩。谁会顾忌一个小孩呢?向问天现在就很顾忌他!没有和谢文东发生碰撞的人根本不会了解他的可怕,也不会感受到他的阴沉,那种可以在你内心深处狠狠敲上一下的阴沉。他象是随时都能看清你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而你,却永远也无法接近他的心。谢文东眼睛笑得象两轮弯月,说道:“我有一种直觉,非常准!我知道这次我一定会赢。”
  向问天将手中举起,牌面对向谢文东,是一张黑桃国王,说道:“比我手中牌大的只有四张,你相信你的运气会好到那种程度吗?”谢文东耸耸肩道:“我的运气一向都不错,老天一直很眷顾我,所以我才活到了现在。既然我有勇气一搏,你不会没有勇气试一试吧?”向天笑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了。”说完,看了看服务生托的筹码,道:“我这里没有四千万的资金。”
  谢文东环视一圈赌场,叹道:“这里布置的真是不错,谁会想到一座豪华的宾馆里面会隐藏着如此大规模的赌场?我想这里也应该值四千万了,为什么你不拿这座宾馆做赌注和我赌呢?”
  赌场内的众人早已停止了各自的玩乐,围在他二人的左右。听了谢文东这话,众人脸色都是一变,感觉他有些过分。向问天的手下更不用说,一各个面带怒色,目光如果能杀死人的话,谢文东身上恐怕早已经千创百孔,不下上百个窟窿了。
  向问天心中火烧,只是强压没有发作,脸上还带着笑,不失风度道:“好!很好!我就用‘水上人间’的产权和你赌上一赌。”他向手下一挥手,一大汉走到他旁边,向问天耳语几句,大汉点头离开。不一会,那着一沓白纸回来交给向问天笑。后者将纸放在桌子上,冷笑道:“这是宾馆的地契和产权,有本事,你就可以拿走!”
  谢文东叹口起,站起身道:“我感觉这里的光线有些发暗,以后我要在那里开个窗户,老雷,你说怎样?”谢文东指着一处墙壁,象是现在宾馆已经是他的了。东心雷看着周围如同杀人般的目光,心中一阵颤抖,搽着冷汗,应付道:“不错!不错!”
  “你他妈的欺人太甚!”一个大汉怒吼一声,向谢文东冲了过来。大汉还没有到谢文东近前,已经被十几把枪指住了脑袋。谢文东的手下一亮枪,向天笑的手下也急忙掏出枪来,双方怒目相视,混战一触即发。
  谢文东挥挥手,语气平稳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太没有礼貌了,别忘了我们是客人,主人再怎样不客气我们都要忍耐一些,把枪收起来。”向问天脸色一红,怒声道:“红小鬼,回来!”被叫做红小鬼的大汉狠狠瞪了谢文东一眼,退回到向问天身后。“我就跟你赌!”向问天将白纸向前一推,道:“谢兄弟,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的运气一直也很好!”
  “是吗?只可惜你遇到的人他的名字叫谢文东!”说完,将手中牌一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到牌面上,包括向问天。扑克上面只有一颗大黑心,很黑很黑,向问天从来没有感觉到黑桃A是如此的黑,也许是他的眼睛在发花。谢文东仰面长笑,指这那处墙壁道:“我说了,那里应该开个窗户,这样房间的光线会充足一些!”然后又对向问天道:“运气不是固定站在哪个人一边的,谁的气势能压倒对方,那么,运气就会站在谁的一方。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那只是我加强自己气势的手段!”
  向问天长叹一声:“厉害!我向问天今天输得心服口服,不过,下一次我一定会让运气站在我的一边。”
  谢文东点头笑道:“我期待着那一天!人生难逢一知己,而遇到棋逢对手也是一件痛快的事。”
  很久以后,向问天称对人说过,谢文东是个天才,你永远无法在他的脸上读到任何东西,但你在他的眼睛中却如同透明。如果把天才分类的话,那他绝对是其中的极品;如果把坏蛋分类的话,那他绝对是绝顶坏蛋!有这样一个对手,任何人一生都可以知足了,如果他把你看做对手,那你可以值得骄傲了。
  谢文东来到‘水上人间’是带着羡慕的眼光,离开的时候是揣着它的产权而走的。坐在车中,他很高兴,不是因为赢得了这里,也不是因为和向问天的第一次碰撞取得了胜利,而是感觉到自己当真遇到一个可以做自己对手的人。最令他兴奋的的是向问天和他都是一样大胆的人,可以和他一样疯狂。“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孤单的一个!”谢文东靠在车椅上,闭着眼睛,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容,仰面叹道。东心雷楞道:“那是当然了!不管在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支持你!”
  聂天行暗叹一声,他听懂了谢文东的意思,感叹道:“天下狂气有一斗,东哥带着八分走!”
  “哈哈!”谢文东拍着他的肩膀仰面而笑。东心雷莫名其妙道:“哦?你们在说什么?”“说了你也不懂!”“想找扁吗?”
  谢文东一行人等在南京逗留了两天,聂天行留在南京处理一些事情没有和谢文东等人同往。峰会结束后各地老大也都匆忙乘飞机赶回各自的本部。坐在飞机上,俯视整个南京城,谢文东问道:“老雷,如果是你,会有几分把握将南洪门踢出南京。”
  东心雷想了想,道:“有七分把握!”“只有七分吗?”“如果准备充足,加上突袭,会多上两分胜算。”“那也才九分!”“如果天行和我一起,哪怕我们没有准备而对方准备充足,我也有十分把握!”“天行……?”“天行平时不怎么爱表现自己,嘻嘻哈哈一脸痞子样,但我了解他,他是我所见过,除老爷子和东哥之外,最聪明的人!北洪门有今天,大半也是他的功劳,我只不过是冲锋陷阵的小兵而已。老爷子也说过,‘得心雷,胜千军。得天行,胜万马!’”
  谢文东长叹一声,没有说话。他有一种感觉,聂天行不会被他所用。很奇怪,虽然没有任何预兆,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对我还真是一种隐性威胁!谢文东攥紧拳头,心中有了杀机。东心雷刚才无心的一段话更加深了他的杀机。转念一想,谢文东又将拳头松来,嘴角一撇,自语道:“天下谁人能在我眼中构成威胁?!”
  “恩?”东心雷问道:“东哥,谁对我们构成威胁了?是向天笑吗?”
  谢文东摇头笑道:“向天笑是个人物,也算是英雄。但是,你就算给项羽一千次机会,他也同样打不过刘邦!这就是英雄和枭雄的区别!”
  “呵呵!”东心雷笑道:“不管怎样,我还是喜欢项羽。”“所以你只有将才!”
  T市,医院。谢文东刚回来就坐车去了医院,想把这次洪门峰会上的一些事情讲给老爷子听。没有进病房,正好看见医生走出来,谢文东上前问道:“医生,老爷子的病情如何?”
  医生是洪门内部人员,见是信任掌门大哥,急忙客气道:“现在好多了,病情稳定,只是调养时间问题。本来嘛,虽然中了两枪,但枪伤也不是在什么要害上。”
  “哦!”谢文东心情舒缓,象是想起什么,问道:“你刚才说老爷子身中的两枪都不是要害?”
  “是啊!”医生点头,疑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谢文东摇摇头,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去忙吧,我进去看看老爷子。”说完,谢文东皱眉走进病房,听了医生的话他心中有个想法,只是还不敢肯定,不好枉加猜测。刚进了房间,迎面一阵香风飘来,一个小小的人撞进他的怀中,眼睛也被一双小手遮住,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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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熟悉的清馨香气,心中早已明了,心情顿时开朗起来,故意疑惑道:“声音是很熟悉,好象在哪听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来了。”声音一顿,又道:“你再想想!怎么会不记得了嘛!?”谢文东闭目猜想,这小丫头现在一定在撅嘴吧!摇头道:“唉!看来我真的老了,记性实在差的很。”“哼,你再不说出来我以后不理你啦!”
“如此爱发小孩子脾气的不是小金蓉还会有谁呢?!”谢文东拉下眼睛上的小手,笑呵呵道。眼前的小丫头令他眼前一亮,几个月没见,金蓉又长大了不少,回想起当初的小丫头现在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散发出迷人的青春气息。连谢文东心中也不由感叹,时间匆匆如流水,转眼一去不复回。虽然,现在他才二十出头。
  金蓉一禁鼻子,道:“大哥哥最坏了!”
  大哥哥!这一声大哥哥叫到了谢文东心中最深处,从麻五手中救出金蓉以后,她一直都是叫他大哥哥,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叫他大哥哥的人。那时侯的他,和现在比起来天差地别,经过了这四五年,他得到了一些东西,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他想象当初那样将金蓉抱在自己怀中,可眼前的人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发育得凸凹有致的身材阻止了谢文东的冲动,只是轻轻掐了掐金蓉的小脸,叹道:“天啊,小丫头又长高了不少。再过不久,要追上我了吧!”
  金蓉感觉到谢文东手指的温暖,脸色一红,垂首道:“才不会呢!”
  谢文东眼神一转,见老爷子含笑看着他,马上走上前道:“老爷子,我回来了。”
  金鹏拍着额头,夸张道:“文东,你终于看见我这老头子了!”然后正色道:“洪门峰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谢文东摇摇头,道:“重要的事没有,就算有,我看这些热凑到一起也谈不成。大家都是各藏私心,什么同门之情,那只是表现在表面上。”金鹏呵呵一笑,拍着谢文东的肩膀道:“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洪门内所有的情谊都是和利益挂钩。不然,各地洪门真正联合起来,其势力之大,绝对是世界上仅有的。”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对了,我见到了南洪门大哥向天笑,感觉他不是刺……”他把话收住,看了看一旁正瞪大眼睛瞧他的金蓉。金蓉很有经验道:“我知道,是不是我又不可以听了?”金鹏和谢文东同时点点头。金蓉哼了一声,走出病房。谢文东向东心雷递个眼神,后者明白的点点头,转身跟了出去。这时,谢文东才放底声音道:“我看向天笑不象和这事有关系。”
  金鹏疑惑道:“你如何知道?”谢文东道:“经过我的接触,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的感觉不会错。”他又叹了口气道:“杀手能穿过层层洪门保镖,事后有能安然而逃,说明他是一位顶尖杀手。但我听医生说,您身上中的子弹却不是在要害上。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杀手手下留情,但这个可能几率太小,杀手冒这么大风险而只为打伤一人,有些不太可能。再有一个可能是……”谢文东顿了顿,没有说下去。老爷子急道:“你别吊我胃口,把话说完!”
  谢文东道:“再有就是行刺的杀手只是一般的一流杀手,只所以能来去自如,是内部有奸细在搞鬼!”
  “奸细!”金鹏眯眼凝视窗外,半天无语。谢文东叹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想,也许没有奸细,是杀手紧张的缘故没有打中要害也不无可能。”金鹏摇头道:“文东,你不用安慰我,一个顶尖的杀手会两枪都打偏吗?”
  谢文东心中一叹,无言以对。金鹏忍不住伤感道:“我一直不敢想象帮会中会出现奸细,如果今天不是你提出来,我根本不会往这个方面想。唉!我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可为什么还有人会对我心存不满呢?”
  谢文东感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心哪里会有知足的时候,有些人,你今天可以给他很大的权利,明天他就会向你要更大的权利,你如果不给他或给不起,那他就会把你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金鹏握住谢文东的手,眯眼道:“文东,你一定要将这个人给我找出来,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谁?!”谢文东感觉老爷子的手在微微发抖,人好象瞬间老了几岁,心中一痛,点头道:“老爷子你放心吧,这个人一定会揪出来的。”
  金鹏点点头,道:“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刚下飞机就跑来,自个儿的身子要自个儿珍惜。”谢文东心中一暖,将金鹏身上的被子盖好,静悄悄退出病房。金蓉无聊的踱步在走廊中,谢文东笑道:“爷爷累了,现在已经休息。对了,小丫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和谁来的?”
  “今天刚到。我是自己偷偷跑来的!”金蓉得意道。“偷跑来的?”谢文东哪会相信,老爷子加上自己在她身旁安排的秘密保镖不下十人,全是高手,能偷跑出来才怪。谢文东一脸惊奇道:“要知道,未成年人是不让自己单独上飞机的。”
  “什么嘛!”金蓉脸涨红,急道:“我都十八了,早就成年了。”
  “呵呵!”谢文东拍着金蓉的脑袋,叹道:“真快啊。在我眼中还以为你是孩子呢。”其实谢文东一直把她当妹妹来看待,哪怕金蓉再大一些,在他眼中还是孩子。金蓉摔掉头顶的手,气得大声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啦!”
  “是啊!”谢文东哈哈一笑,金蓉就是有这种魔力,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扫走他心中阴霾,忍不住唱道:“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每个男人都想她,都想她……”
  回到别墅,谢文东有些疲乏,本想休息一会,但想起老爷子的话哪还有心情睡觉,吩咐东心雷将洪门所有干部的资料找出来,他准备一各个的翻看,要找出奸细就要了解每一个人的情况,熟悉他们的过去。看着罗得象小山一样的洪门档案,谢文东叹口气,仔细查看起来。这就如同海底捞针一般,但谢文东却相信,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你懒着去做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金蓉静悄悄推门进来,见谢文东的脑袋快要被一沓沓的资料埋起来了,根本没注意到她。金蓉走到桌子旁,胳膊拄在桌案上,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文东。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刘海快要过眉,一双眼睛很细很长,里面不时闪动精光,嘴唇紧紧抿着,腮上看见点点的胡碴。金蓉对帮会也有一些耳闻,众人都说谢文东如何如何可怕,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笑里藏刀等等。可在她眼中,那个曾经救她,呵护她的大哥哥一直没有变,或许有一些变化,那就是曾经在她心目中是英雄的大哥哥已经变成她选择朋友的标准。很可惜,在她的学校里,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和谢文东相象的男生。尤其是他的性格,没有能和他比较。老天创造一个谢文东已经够这个世界头痛的了,如果再多一个,天下恐怕早已大乱。
  “我的脸上长花了吗?如果长了那一定很好看。”谢文东头也没抬道。
  “啊?”金蓉一惊,急忙把脑中胡思乱想的东西抛出去,脸色一红,娇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来啦?还装做不知道样子。”
  谢文东呼口气,揉了揉发痛的眼睛,笑道:“空气中有精灵,精灵偷偷告诉我小丫头来了!”
  “骗人!”金蓉眼睛还是四下瞄了一圈,嘟囔着:“世界哪里会有精灵?!”
  “哈哈!怎么会没有?”谢文东轻扶她乌黑顺滑的长发,叹道:“你就是我眼中最可爱的精灵。”
  金蓉心中美孜孜的,感觉自己真的长了翅膀飞在天空,变成了快乐小精灵。拉起谢文东的手,道:“不要整天闷在房间里,我们出去玩吧!”谢文东无奈的看了看桌子上的资料,叹息道:“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我让老雷陪你出去吧。”
  金蓉撇嘴道:“谁会跟一根大木头出去玩?你再闷在屋里就快变成老头子了,走啦!”
  “木头?老头子?”谢文东被拉得站起身,只好投降道:“好了,好了,我陪你出去就是了。再拉我的胳膊就掉了。”
  T市,繁华的街头。金蓉指着街边的大牌子,开心道:“我们去那里玩!”谢文东抬头一看,是电子娱乐城,天啊!他一拍脑袋,叹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以玩这种游戏。”“什么嘛?里面有很多人都是比你还大的呢!”“哦!”
  电子娱乐城就是J市电子游戏厅的翻版,只是规模有天地之别。里面快有两千坪米,机子一台挨一台,种类繁多,各种模拟机子应有尽有。里面的人也多是年轻人,头发五颜六色,穿着叛逆,有的只有十多岁模样的就叼着烟圈,一脸我是大人的样子。谢文东进来后一点精神都提不起,跟随其后的东心雷更是如此,只有金蓉一脸的兴奋,又是买币,又是拉谢文东玩游戏。谢文东抽空对东心雷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代沟!”东心雷点头表示赞同。
  “大哥哥,我们去玩摩托车!”金蓉不容分说,拉着刚休息一会的谢文东向里面走去。模拟的摩托车和真车象极,谢文东骑在上面,笑道:“我只是在中学骑过一段时间,这么久没有骑过,恐怕都生疏了。”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真的。”说着,金蓉跳到谢文东的后坐上,双手搂在他的腰间。谢文东呵呵一笑,打个指响道:“那我们就出发吧!”谢文东的水平真是不吹出来的,开了没有一公里,已经和墙壁撞上五次,翻车了三回,惹得后面的金蓉怪笑连连。等他熟悉了一段时间后,和墙壁‘接吻’的次数越来越少,速度也越来越快。看着他一次又一次超车,金蓉挥手大声欢呼。金蓉的声音惹来周围人的注意,纷纷围上来观看,多数人面带轻视,留出不肖的表情。金蓉一撇嘴,哼道:“谁要是不服,尽管过来比赛!”谢文东将车子停下,暗暗摇头,这小丫头真是能没事找事。
  一个高瘦青年跳上他俩旁边的摩托车,转头笑看金蓉道:“你们输了怎么办?”

“我们是不会输的!”金蓉皱起鼻子道:“到时你别输得哭鼻子就好!哈哈!”
  青年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道:“那我们就来试试吧,如果你们输了,你要陪我玩跳舞机!我输了,我陪你玩跳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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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1:19 | 只看该作者
谢文东马不停蹄,回到别墅后安排展风护送金蓉回H市。金蓉刚开始还打算耍懒不走,但在谢文东的坚持下哭着上了车。金蓉的眼泪总是能轻易打动谢文东的心,本来就心情不爽的他,在金蓉走后更是烦躁。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洪门的内患没有根除,自己再这么一走,老爷子的情况就危险。看来只好将老雷留下安稳局面了!谢文东叹了口气,对一旁的东心雷道:“老雷,我现在必须要动身去金三角,但我又实在不放心洪门的状况,我离开后,洪门暂时由你和聂天行来掌管。”
“什么?”东心雷心中一惊,道:“东哥,你准备一个人去金三角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谢文东无奈道:“洪门必须要有我熟悉的人来掌控,不然,局面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金三角的事你不用担心,说实话,两个人去和一个人去没有什么分别。”“唉!”东心雷叹口气,道:“金三角是我担心的一方面,更令我担心的是南洪门。要去金三角就必须路过南洪门的势力范围,我怕在路上他们会对你不利。”
  谢文东摇摇头道:“南洪门认识我的人不多,只要不被向天笑看见就没事。再说,谁能想到我会单身一人到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呢?!会平安无事的。”见谢文东已经决定,东心雷没办法,叹道:“希望如此吧!”
  谢文东说动身就动身,没有打一声招呼,静悄悄的孤身一人坐上了飞机。洪门内部除了东心雷,谁都不知道信任的掌门大哥悄然失踪了。按谢文东的意思,是能骗几天算几天,只要消息不传出去,局势不会很糟。
  谢文东没有坐飞机南下,而是去了北京。北京一间饭店内包房内。张繁友无聊的吸着烟,早上谢文东打来电话约他见面。上次赤军的事谢文东将功劳让给他。而谢文东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城府极深,一肚子心眼,头发丝拔下来里面都是空的,他会无缘无故将功劳给自己一定是有事相求,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等了半个小时,张繁友正不耐烦时,谢文东一脸笑容走了进来,开口道:“不好意思,刚下飞机就赶来还是迟到,让张兄久等了。”
  “没关系!”张繁友笑道:“别人我或许可以不等,但谢老弟我怎么会不等呢?”
  谢文东找个椅子坐下,呵呵笑道:“张兄真是太客气。对了,我要张兄帮忙的事办好了吗?”
  张繁友微微一笑,从皮包内拿出一张纸放在谢文东面前,无奈叹道:“谢老弟让我办的事就是拼了命也得办好。谁让我这人不爱欠人家人情呢?!”谢文东含笑指了指他,拿起纸来看了看,确认不错后揣入怀中,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真要感谢你。”张繁友摇头道:“谢字不用说,大家都是同僚。还清了人情,心情也舒服多了。”他先用话套住谢文东,心中明白欠他的一定要先还,不然,以后说不上弄出什么把戏来。还好,这次的事他只是举手之劳。
  他的心思谢文东哪会不明白,摇摇手指,笑道:“上次赤军的事我早忘了,我一直也没觉得张兄欠我什么人情。这次我欠张兄却是真的,帮了我不表示一下感谢不是风格。”说着,谢文东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道:“不算多,了表心意而已。”
  我哪敢要你东西!张繁友心中叹息,随手哪起支票一看,心中大惊,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仔细再看,上面明明是五百万,五后面六个零没错,惊讶道:“谢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谢文东起身笑道:“我说过,只是一点心意罢了,也许以后还有用得着张兄的地方请多帮忙。”
  五百万?一点心意?张繁友看着手中的支票,想还给谢文东,可是,那金光闪闪的七位数牢牢将他的眼球吸住。政治部是有实权的机构,讨好他的人也不少,五百万也不是没见过,只是从来没有如此简单过。收人钱财未必替人消灾!张繁友心中冷笑一声,收起支票,笑道:“多谢老弟的美意,你的心意我收下。不过,我弄不明白你要军方通行证干什么?”
  谢文东仰面托腮,沉思一会笑道:“世界上美丽的风景实在太多,不出去看看有些可惜,就把它当护照用吧!”
  “哧!”张繁友气笑了,心说你这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吧,这样搞笑的借口也能想得出来。点点头,笑道:“谢老弟不想说我也不勉强,部里还有些事情需要我解决,下回再见!”“希望下回见面,张兄在官场上更上一台阶。”“借你吉言!”
  云南,位于中国西南最末端,和缅甸,越南接壤。打洛,一坐只有一万六千人左右的小镇,位于云南西双版纳西南最末端,不超过四百平方公里,是中国到缅甸的最后一个关口。这里相对于沿海的大城市要落后很多,基本没有什么工业化,但也成全了打洛秀丽的风景,宜人的气候,广阔的森林,清澈的河水。
  谢文东从来没有觉得世界上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天空如此的蔚蓝,地面如此的碧绿。活着真好!他心中有感而发。一旁的老鬼看着谢文东,笑问:“谢兄弟,没有城市喧嚣的感觉如何?”谢文东指着远处的高山,叹道:“如果我站在那坐山顶,张开双臂的时候,我一定能感觉自己在飞,象雄鹰一样在天空翱翔!”
  “别文诌诌的。”老鬼是缅甸布朗族人,对中国的文化也不是很精通,听不懂他说什么,不满道:“说些我能听明白的话行不行!?”“哈哈!”谢文东仰面一笑,拍着老鬼的肩膀,摇头说句:“粗人,真是煞风景!”然后快步走开。
  这话他可听懂了,指这谢文东不爽道:“神气什么,不就是比我多读几年书吗!”
  打洛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风土人情也和内地存在极大差异。谢文东和老鬼逛到中缅一条街,后者指着远处的群山道:“那里就是金三角。”谢文东举目望去,山峰峦叠,密林丛生,分辨不出哪和哪,笑道:“没想道那里和中国如此之近。”
  “是啊!”老鬼感叹道:“中间虽只是隔了几个镇子,但关卡甚多,各被地方势力所占据,真想要从陆地过去,麻烦着呢。”
  谢文东疑问道:“我们不从陆地走吗?”“那是当然!”老鬼道:“进了缅甸,我们直接做直升飞机去。很快,只一个小时。”
  “听说你们地方势力之间总是打仗,”谢文东担心道:“不会将我们坐的飞机打下来吧?”
  老鬼道:“应该不会,地方势力的军队没有太先进的武器,包括我们瓦联军在内都很少有的。”看了看谢文东,嘴角一撇道:“小子,你的面子可大了,将军的直升飞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的。当然了,这和我的游说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哦?”谢文东点点头,叹道:“有些人啊,脸皮厚的不得了,明明没什么功劳偏偏说自己有。将军麾下的军队武器落后,和其他势力打起仗来不占什么优势,所以才我提出的武器换毒品计划感兴趣,所以才会派直升飞机来接我表示重视。不过,这和你的游说有关系吗?你只不过传个话罢了!”“这个……”老鬼老脸一红,使劲拍了拍谢文东后背,挤着难看的笑容,叹道:“哎呀,谢兄弟真是厉害,什么都瞒不住你,呵呵,哈哈!”
  谢文东和老鬼自从第一天打上交道后关系一直不错,电话往来频繁,友谊也越来越深,虽然中间还有一些互相利用的味道。所以谢文东在他面前说起话来没有一分遮挡,所以老鬼在被谢文东嘲笑后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负责中缅边境安全的是孟连宣抚司属,其边防部队也由此机构调动。老鬼看了看时间,说道:“兄弟,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既早动身的好。”谢文东道:“客随主变。最好找一辆车,我这人不爱走路。”
  老鬼叹道:“你想不坐车都不行。最近中国政府加大对毒品走私的力度,出入边境也困难起来,我看看能不能找个熟人将你带出去。”谢文东笑道:“这个不用管我,我早有准备。”说着,将张繁友给他的东西拿了出来,在老鬼眼前一晃。老鬼疑问道:“这是什么?”“军方特别通行证!”
  老鬼找了一辆敞蓬吉普车,开车的是个哈尼族青年,二十五六岁,和老鬼的关系看似很熟。谢文东不知道他的本名,只是跟着老鬼一起叫他阿水。阿水是个热情的人,这也和哈尼族活泼开朗的性格有关系吧。他的国籍和老鬼一样都是缅甸,但在中国居住的时间比在他本国的时间都长,直属于金三角的外联部门。阿水要比老鬼更熟悉这里的环境。打洛是个多民族混居的小镇,定居这里的哈尼和布朗族人随处可见,身上的穿着打扮和缅甸居民一模一样。
  吉普车很快开到边境检查站,身穿军装,背着冲锋枪的武警来车旁,示意出示相关出境证件。老鬼刚要拿护照,被谢文东拦住,把通行证递了过去。武警拿起仔细看了看,然后狐疑打量起谢文东。后者微微一笑,又将政治部的证件交给武警。武警并没见过政治证件,甚至连政治部是个什么样的机构都不知道,但上面那金光闪烁的五角星他可认识,知道眼前这人不一般,不敢怠慢,说句请稍等,快速跑向正坐在一旁乘凉的排正,将谢文东的证件交给排长查看。
  排长比武警要见过世面,把证件打开一看马上精神起来,大步来到谢文东近前敬个标准军礼。谢文东心中一震,暗惊政治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气。”排长见他毫无架子,也轻松下来,小声问道:“出去执行任务吗?”
  谢文东借机点点头。排长道:“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请直说,大家都是自己人。”然后对后面一挥手,表示放行。
  谢文东说声谢了,拍拍阿水的肩膀,让他开车。等过了数百米的缓冲区,老鬼转头上下看了谢文东半晌,才道:“真看不出来啊,兄弟这般神通广大。我们每次出入,都检查个十几分钟。你老弟倒好,证件一出,全部放行啊!”
  “哪里。”谢文东干笑两声,心中苦涩,早知道政治部的证件有这般威力,就不用找张繁友要什么军方通行证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不还是收了自己五百万吗?哈哈!谢文东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将五百万打了水漂还满心高兴的人。
  吉普车开了一个小时,到了缅甸境内的勐拉。老鬼说要坐直升飞机的地方就是这里。勐拉不大,只是个人口不足六万的小镇,但却异常繁华。街道两旁酒店,宾馆,娱乐城一家连一家,各种高档轿车挤在门外。谢文东忍不住叹道:“好个繁华的小镇!”老鬼怪笑道:“那是当然。这里的经济主要靠的就是这个支持。”说着,他指了指路旁随处可见的娱乐城。
  “哦?”谢文东疑问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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