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是要离开我

清姿 · 发表于 2013-5-4 17:49

你终是要离开我

      没法儿说你，真没法儿说。

      当那一年你拉搡着包裹敲开我的门的时候，我确实是愣了一下的，没想到，在我给你的考虑时间内，你想也没想，就断了那段恋情，搬来与我一起同住了！你的勇气值得嘉奖，手起刀落就斩了这个情孽，这真是让我欣喜若狂。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陪着你忧伤，陪着你难过，不就失个恋吗？至于吗！天底下的好人都死光了，不还有个我吗？那夜我俩转了整个东区，累极了，就傻傻的呆坐在湖边，你大喊，刺耳的高音传遍高空，我说你有病啊，惊了别人的梦！你说：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理解我的做法？我安慰你，轻言细语，极尽温婉，你可倒好，粗暴的打断我:看见你就烦，让我自己静静！我气极了，站起身就走，扔下一句话：你有点骨气行不？你的爱己经皮包骨头了，拉骨堆肉也壮大不了，何苦如此伤心！你歇斯底里地：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呀！我当时即晕，你连歌词都用上了，我的青春问谁要去！难不成，我要找到当年伤害我的那个人向天吼叫着要时间倒流。别傻了，岁月只在我们的背后扔下些许的回忆，咀嚼回忆的滋味无非是：一堆痛苦，那些个头发丝儿细的快乐，或居中的不喜不悲。时间给予我们的，时间要带走的，这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那时你还稍微听些话，粘着我，影子似的，让我自觉我的安全感比值超升十倍有余，也加速了我的伤口自愈率。慢慢，我们开始平安度过了磨合期，又一年，春风再一次度过黄河边的时候，你的脸上有了桃花的颜色，而我也不再夜夜被恶梦惊醒。

      后来的日子里，我才明白，我错了！我己经习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了，可你己经开始厌倦我了！你动不动就回你妈那里住，多次劝说无效后，我也慢慢开始习惯你的三天睡此处，两天睡彼地，你说这是你的性格，来去如风，从不迁就，可是你不知道，有时你明明回你妈那里了，半夜却赶回来了，我做了一半的梦被生生惊断，生物钟都给搞乱了！我握着拳头安慰自己：宽容是一种好品质。我发扬！你的衣服倒还是可以自己洗洗，说实话，我看到那堆得如山的衣服我就心烦，你总会笑笑说：堆多了，用洗衣机，一件两件的搁不住费那电！我这叫环保你懂不？你要是看不惯，你帮我洗衣得了！气得我直瞪眼，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留口气暖暖肚去！你觉得自己说话没分寸了，变魔术似的在我面前晃悠着一包饼干，递给我讨好似的说：吃吧，可香！我真是哭笑不得。出门花钱，我俩总是AA制，有次你说别AA了，你请我吃饭吧！我可不惯你这一点，要不然，以后苦的是你自己。独立，是我们一生要保持的一种能力。

      你的电话很让我烦，设置的铃声极为超前，夜半响起能把我的魂给吓跑了，被惊醒后，我辗转反侧，甚至起夜在屋里来回走动，以此表示抗议。第二天，我会以恳求的语气说：拜托你了，睡觉能不能把手机关了！你阳光一笑：别人打错了，主要我的号码太好！我忘了关了，下次一定关！可是下次，你依然会说：我忘了！对于提醒我一直不忘，可对于被提醒者永远觉得别人有义务这样做！因此，我很无奈。

      最让我头疼的是，我们是一个单位的，想想看，吃住在一块儿，工作在一块儿，逛街也在一块儿，且不说沟通交流，眼神一递，我就猜透八分。也不说审美疲劳，一转身一回眸就能看到对方，光看脸，就烦透了，可你也有不烦的时候，遇到个节假日我回老家探望父母，你就会发个信息给我报个平安，拖着长音在电话里与我调侃一番，最后，还问：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想你了！我对着电话大嚷：烦人烦人，不许想我！我一回来，你就小鸟似的“喳喳”个不停，围着给我讲我不在的时候你周遭的所闻所见。你偶尔也颓废，这时候，你会打开一瓶干红，让我陪你解愁，说实话，我这辈子，以为自己与酒无缘，你成为我与红酒的一座桥梁，让我也找到了自己身上的一些豪气。不，应该说是另一个自己。可你有时酗酒，很凶很凶，看着你酒后痛苦的模样，也训斥过你下不为例，你总是承诺着，我改我改！可是到了下次，仍旧这样，最烦人的是你与你朋友聚会喝多了，打电话让我接你回来，我窃喜：在你保持清醒的时候，还能意识到我的存在！我愤恨：屡次不改，孺子不可教也！于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未尝不可，但更要”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再对你即兴两句：海量不君子，酒德上层楼......在你清醒后的第二天，你听我罗嗦了半天，丝毫并不领情，眼一翻说：受益匪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继续看你的宋词去吧！令我气滞腹中，摔门而去！

      你也有柔软的时候，有次赖在床上不起来，倦倦的伸个头说难受，我给你量了体温，才知道是发了高烧，吓得我手忙脚乱伺候你更衣，服侍你用饭，然后陪着你去打针。末了，你泪花闪闪地说：这辈子，我赖上你了！我笑笑说，你要还我的！因为我也有病的时候啊！一出言，才发觉说错了，我俩朝天“呸呸”的吐着晦气，然后大笑着扭成一团。记得那次我生了病，刚好你请了假，正在学驾照，听到我电话里虚弱的声音说自己快不行了，实在扛不住了！你紧张地对我说：亲爱的，要挺住！我马上就回去！那天傍晚，我精神恍惚，气若游丝，整个人歪在医院的病床上，看到你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我真有抱着你哭一场的冲动，可被我生生给挡了回去，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脆弱的一面，因为你说过，我的肩膀有有三分之一是你的！就这么一句话就把我架在了坚强的上空下不来。你过来摸摸我的脸说：小样子，没事的，什么不行了呀，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想想吃啥？我哪是想吃东西啊！你站在我面前，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食粮，一方药剂，一份温暖。后来你开始说笑，我勉强附合着，至今我还记得你逼我笑的那个时刻，真是比哭还难受啊！

      这些日子，你说你又谈朋友了，我们终究是要散伙的！我心里很不舒服的！前几日我俩又开始对酌，你又提到离开的事，破天荒的，我终于抱着你泪流满面，把你当成了我的垃圾桶，倾诉个不停，你象是一下子长大了！拍着我的头安慰我说：亲爱的，终于领教了你的温柔，不再冷着结冰的脸，找个好人就结了吧，我是要离开的！可是你不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恐惧，还有就是我也挺纳闷的：我的那一半还在哪里晃悠呢，没看到我站在这里一直在等吗？你说：你的另一半不是近视眼就是迷路了，再等等！逗得我直乐。说真的，我没你那么洒脱，那么率真，我的心底就如尘埃，一抓就是一把土，低到地底层！只是梦想中还有一幅图画，来来回回在宋词的意境里徘徊，去留不定。你说这是我的真，我的美，我都真的想嫁给你啦！听得我好感动。看到我极其失落的时候，你会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拍拍我的肩，拉拉我的头发或摸摸我的脸，有时就象个学者的样子对我说：你的严谨和传统都没有错，就是淑得太狠了，还有些冷漠！我深知，可无法改善和突破。你两眼希望地说：这才是真正的你啊，继续坚持吧！然后握紧拳头，给我一个加油的动作！我深感安慰。

      你爱张扬，太活泼，有些任性，但心底善良。有时纯真得可爱，有时世故得可怕，到换季了，你会摆开一大堆衣服穿上去自我感觉良好，让我着着实实成为你的试衣镜，有时带付耳环，还臭美得弄个裙子飘飘衣袂，也会一连几个星期一直穿着运动鞋装成野小子；你读言情小说掉泪了，说自己纯情得可以，我说你装！你很坏，在网上搜一电视剧让我看，看过了，才知道是你的阴谋，让我哭得一塌糊涂。对，不错！就是那部暖春的电视剧；有时你会静如湖水，一幅忧戚的样子拿本元曲说自己要修身养性和我比比安静，不一会儿竟然看到你趴在那里睡着了！有时动静大得在房间里边放小鞭炮和烟花棒，震着楼房直晃晃，末了，吓得我赶紧打开门窗，那门外的烟感探头直接就报了火警！你倒利索，直接蹦起来踩灭了烟花。我的个天呀，这不是玩火吗？可人家一本正经地：偶玩的不是火，是心跳！

      不知道老天怎么安排的，把我们安排在了一起，六年了，我们差异这么大，居然也能相安无事，我说是我让的你，你嘴一撇：我让你呢！我瞪眼：我的肝气不疏有你一多半的责任！你慢条斯理地：姐，我很同情你遇到我，这是咱俩的缘分，你就认了吧！对，她就是我的那个同事，那个室友，那个闺蜜！她天生丽质，不爱化妆，偶尔挑个眼睫毛，还好揉眼。除了上网游戏，出外旅游，还老爱吃，属于嘴里吃着肉片再喊着减肥的那种女子，个子不高，肩发半烫，音乐系毕业的，会弹钢琴，爱唱两句，因此她滋长了我不少音乐细胞。晚上睡觉她会对我说：晚安，宝贝！我回应：亲爱的，好梦！早上我会按时催她起床，她穿好衣服会摆个POSS引我注意，我假装没看见，惹她一脸恼相。如果她哪天不想做饭了，她会可怜兮兮地凑过来，看着我的锅：能不能捎带着给我煮点稀饭，我兑米。。。。。。

      没法说她，真是没法儿说。好在她有了想嫁的人，出阁的心，不久的将来，她将要离我远去，让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宽慰，正如她所说：从此以后，天上人间，可离了你的法眼了！你不必再烦，在“萍淑庵”（我俩的房子，自取的名字。）里潜心修练吧！可渐渐地，我的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知道，我其实还是有些失落的，不知道她的失落里也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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