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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北站和队友分别时没有想象中的拥抱和难舍，看着她俩提着行李走进车站，我的心里空空的，鼻子有些发酸。不管咋说也同吃同住了一个月，还是有些感情的。我承认这期间蒙面女占据了我的内心，闲暇之时和蒙面女交心去了，对我的女队友照顾不足，忽略了她们的感受，我也深表歉意。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也有我的思想和追求，在身体极度疲惫的情况下，我极需要心灵上的抚慰，否则我是支撑不住的。
 她们甚至不知道我在进亚热的时候跟拦路的藏民说了些什么才被放行，不知道仁多的半夜有人推门，不知道隆宝镇的窗外有康巴汉子在偷看，不知道我每天开车疲惫得快要倒下晚上还要像个侦察员一样查看环境，不知道我晚上都是抱着刀在睡觉！
如果再次旅行，我不希望再有蒙面女这个角色出现。
 也许是频道没有对上，也许是她们没有表达出来，让蒙面女“趁虚”钻进我寂寞空虚的心里。不管咋说，作为司机和活动发起者，圆满地完成了这次旅行并安全地把她们送到家，我的责任就算完成了。
 我独自一人驾着车在陌生的成都随意地转着，无意间就到了宽窄巷子，便进来看了看，就是两条商业街，和所有的景区没啥区别。
 看到这个美女，我清醒自己已从阿里回到了凡间。这是我一直很喜欢的发型，和我初中的同桌同款。
天色不早了，听说锦里不错，准备晚上看看，网上查到了附近的青旅便导航过去。成都的马路也让我开了眼界，你正常开着车发现前面有车逆行和你在同一车道开过来，吓得赶紧让道，这到底是啥规则，我这个外地人糊涂了。
在锦里附近转了几圈怎么也找不到青旅的入口，打电话，是个妹子接的说明某某饭店招牌下面进去，还一再提醒我车不要开过去，要统一停在锦里的停车场。我决定先开着车去看看。把车停在青旅门口，来到前台，妹子说，你就是刚才打电话的人吧？我说是，车子也开来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车子，哇，你从哪里来呀？西藏阿里。哇，那可是我梦想的地方，你车就停这里就行了，我把最好的房间给你。其实，我也没打算把车开走，离它近我睡得才安心。
 这就是那个前台妹纸，也是我喜欢的那款发型。我说你领口开这么低，是要装男人眼珠子的吗？
 成都的夜晚就像一个成熟丰膄的少妇，一举手一投足尽显风情。又像一个豆蔻少女，低头顺眉皆是娇羞。我随着人流进了锦里，慢无目的地走着，到过太多的景点，虽然地方不同，这些特色全都是熟悉的，就像在西藏也能看到义乌小商品一样。
 人多的地方我会头晕，但又不想这么早回去，便找个湖边坐了一会。
 我买了两个兔头和烤鱿鱼，在小店买了两瓶啤酒回到青旅。正吃着蒙面女来了信息，
“大叔，你到哪儿了？”
“我在成都呢，在吃兔头喝啤酒，看着兔头我下不了口呀，你快来吃了它？”
我满手都是油打字不方便，便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可能是第一次语音她有点意外，过好几分钟她才发来一串字“大叔，你说话的语气好特别哦，让人忍不住想笑。”
“想尿你就去尿呗，我又不拦着你”有点酒意了，我竟然调侃起她。
“大叔，你变坏了，你还是那个酷酷的大叔吗？”
“当然是啦，你要过来验明正身吗”
“大叔，你后面还要经过哪里？“
”经重庆，贵州回深圳“……
我喝完了最后一口啤酒走出了房间。青旅大堂的长桌上，两位仁兄正在品着红酒，见我过来递给我一小支，我毫不客气地坐下了，这就是青旅的好处，没有陌生人。
 每人一支红酒解决了，三人步出青旅遇上一位仁兄的熟人，于是四人又到一酒吧，再遇上一群熟人，于是天南海北地嗨了起来。酒毕，又去烧烤，直到凌晨三点方归。我在深圳也没有这样疯狂过。
 自由号在成渝高速上狂奔着，队友已从成都各回各家，我将独自一人返回深圳。昨晚在青旅和几个来自不同地方的背包客喝酒到凌晨三点，头还有点昏沉。我有些烦躁，想听听歌喇叭却在阿里的时候就已经震得不响了，我打开车窗让风吹过脸颊，用嘶哑的声音反复吼唱着“小芳”这首歌，吼着吼着鼻子发酸，旅行即将结束，我的心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在一个叫安居古城的出口处停了下来，对着车镜照了一下，凌乱灰白的头发就像鸟窝，杂乱的胡子挂在脸上下巴上，一条五天没换的牛仔裤配着招牌黑背心,邋遢得就像逃难的。我看看手表是下午两点，下午五点到重庆机场接人，还有几个小时。她就是在古格王国遗址顶上偶遇的那个蒙面女人，当时我们一起探讨了古格的盛衰，一起进了国王的密道探险，半小时后她返程回去了拉萨，我去了阿里北线，临走时加了微信，当时她始终蒙着面，我除了知道她是一个老师，连长相都没看清，当然我还知道她是一个女人。
 嘉陵江的支流涪江在重庆北70公里处向西南又向东北绕了一个180度的急弯，从地图上看这个弯就像是男人的阳具，顶端叫泥巴嘴，安居古城建在江的南岸那个湾上，正和泥巴嘴隔江相望，可谓阴阳相扣。
 这里几乎没有游客，也不需门票，古城很大，中间被马路分成两部分，我拿着仅剩一格电的相机粗略地看着，时不时地看看手表。
 刚好遇是抛绣球招亲的，你说这个时候我能去接这个绣球吗？答案是肯定。。。不行的。
 自由空间？我保证我不是这家的掌柜的。
 五点，我准时到达机场侯机楼，按照她上机前发给我的信息来到16号出站口，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还剩30%的电的苹果5突然就关机了，再开机提示要充电，我赶紧用充电宝充电，可手机还是迟迟无法开机。妹的，关键时候手机不给力，这可如何是好啊，我都快急得尿裤子了。
我忽然想到了我的斗笠。
 9月22日 镜头切换到重庆
重庆洪崖洞，长江和嘉陵江在这里交汇，江边熣灿的灯光让这座城市格外的美丽抚媚，我和央歌（蒙面女人）倚着江边栏杆。
“大叔，我们又见面了，意外吗？“
“是挺意外的，但大叔经历过各种意外。“
“在古格加了你微信后，我看了你的朋友圈和你发表在部落的游记，对你很感兴趣，你就像一本让我琢磨不透的书，希望我们有一次愉快的交流。”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和古格时判若两人，上次她是戴着帽子墨镜并用头巾蒙着面，完全看不清模样，只能从走路的姿态和某些动作看出她是个年轻人。今天一身清纯装束，就像在校的学生，最巧合的是她的发型也是我喜欢的那款。这就是途中一直和我微信联系给我动力和勇气的女人？我暗暗掐了下大腿，这真的不是梦。
“你想和我聊些什么话题呢？”我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因为面前是美女而乱了方寸。
“想知道的嘛很多，你就先聊聊你这次的旅行呗，你不是说我有酒你就有故事嘛，今晚陪你喝。”她嗤嗤笑着看着我。
我的思绪有些乱，想想这三十来天的旅程，经历了太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我这次是和三个妹子一起出行的”我突然来了这句。
“这我知道，在古格都见到了，不过我感兴趣的可不是你和妹子那点暧昧，何况你这次没有。”
“大叔，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朝南走，回深圳，出来一个多月了，想儿子了。”
“那我跟你一段，坐坐你的副驾驶可好？”
“我还想看你耍一下双截棍呢，听说在西藏你用它对付了两个藏族司机。”
“行啊，反正这么大的车就我一人！”
 当晚我们在解放碑附近吃了重庆的火锅，喝了啤酒。
 今天副驾驶位终于有人了，自从秋天从那曲去了尼泊尔后，副驾驶位一直空着。央歌一袭米色长裙，天兰色上衣，清爽的头发刚好到肩，她端庄地坐着，我看她时，她略显娇羞，顿觉如一股春风拂过面颊，如一股清泉漫过脚面。上了高速，我习惯性地打开音乐，十几天不响的喇叭竟然又好了。走，咱去西江千户苗寨。
路上，央歌以一个学者，一个爱慕者的身份继续采访着我。
“大叔呀，我们是在古格认识的，你能说说你对古格遗址的感受吗？”
“古格遗址的规模和内部洞穴的构造让我很是震惊，洞连着洞，山体几乎被掏空了却能坚挺千年，还有那个国王的秘道，从我们走过的那段的构造来推断，我怀疑这秘道连着另一个秘道，可能就在某个洞室的墙壁处，只是洞口被堵住了……”
“哇，听着好神奇，你当时为何不说出来”
“当时和你不熟……”
“大叔，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有人叫人木匠，有人叫我画家，有人叫我厨师”
“大叔你是万金油呀”
“大叔虽然功能挺多，但不避孕，你要注意”
“古格的现状你也看到了，除了那些空洞和几个寺庙外，留给世人可研究的东西就是一座土堆了”“听说，大量的文物和珍贵壁画在文革时被破坏了。”我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是的，这是事实，当年红卫兵不远万里来到札达，先把托林寺的神像和古物毁灭，然后……”她显然比我知道得的更多。
“你认为现在的中国算是文明的国度吗？“
我一愣，她这是要深入了。
“能问一下你的职业吗？”我扭动了一下有点酸的屁股。
“在大学任职”
我惊了一下，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幼儿园带娃的呢。不过这个社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像我是一个相信奇迹并且能创造奇迹的人一样。既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那我也就有啥说啥了。
“目前的中国只有江湖习气和流氓文化，谈不上文明。一个文明的国度首先必须是人身自由,言论自由的。中国历史上曾经算得上文明的时代也就两个，春秋时期和宋代。”
“很多人把春秋战国看成是一个诸侯割据的分裂黑暗时代，但正是那样的社会出现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局面，产生了许多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这一切都是当时人民有人身的自由，有言论的自由，人们的思想在宽容的环境下充分发挥。人们把秦始皇统一六国建立帝国看成是历史上的伟大进步，既然是伟大的进步，为何秦灭六国之后，再没有出现像老子、孔子、孟子这样的伟大人物呢？因为秦王大兴文字狱，燓书坑儒，让文人不敢说话，从而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大叔，你真的是一个木匠吗？你的观点比我们做学术的还要深刻。”央歌打开水杯递给了我。
“见笑了，大叔我就是一个粗人！“
“这个。。。。我知道“你接着说。
 “历史书上把宋朝写成是一个专制腐败被人欺压的的无能朝代，但四大发明的火药、指南针、活字印刷术却正是在这个时代产生的，皇帝宋微宗还是一个大画家。这都归于宋朝是一个言论自由，信仰自由的时代。”
“再看看当今时代，经济科技飞速发展，人们都生活富足，然而并未出现过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这又是为何？”
“这也正是我和我的学生经常讨论的问题，想听听你的分析。”
“一切缘于国人生存压力太大……我能停车撒泡尿吗？现在不是高速了。“
”想尿就尿“。她白了我一眼。
“在我国现代，一个充满理想和志气的学子，毕业后却面临就业，住房，医疗，结婚生育等生活问题，他不得不放弃理想去从事一些来钱更快的行业，于是，一个个的思想家，文学家，大画家们却在街头推销保险，在商场卖起了古玩，在菜场卖起了猪肉。”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西江千户苗寨停车场。
“大叔，我这一趟没有白来，今天的话题我要做成教案，引导学生正确的价值观。”
“别笑话我了，我就是个粗人，是个不合格的木匠。“
 两人都是初次到西江苗寨，不熟悉环境，拉着行李箱找了好久才让人领着到了一个山腰客栈，环境还真的不错，能俯瞰大半个苗寨。酸菜鱼，竹筒饭，香肠，夜景，这真是一个浪漫快乐的地方。
 晚饭后我带了个西瓜回客栈，却没有刀切。她说要不去车上拿刀，我笑笑，一拳下去把瓜捶开了，掰下一块，把边上的皮去了递给她，她哧哧地笑道，原来西瓜可以这种吃法呀。咋不能，任何事情都没有一定的章法，太多规矩反而会办不成事。
 晚饭后我带了个西瓜回客栈，却没有刀切。她说要不去车上拿刀，我笑笑，一拳下去把瓜捶开了，掰下一块，把边上的皮去了递给她，她哧哧地笑道，原来西瓜可以这种吃法呀。咋不能，任何事情都没有一定的章法，太多规矩反而会办不成事。
“对了大叔，在路上三十多天，又和三个女人住在一起，你就没有耍点流氓吗？
“没这个想法……自动勃起了算耍流氓吗？”
“……这个不算，不难受吗？”
“不正经，你是一个流氓老师。”
“和你这个不正经的大叔一起，咋能正经得起来呀”
“我可正经着呢，我那都是假装不正经”
“其实，大叔你不用一直假装，你不总说你是一个粗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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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18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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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9 09:47
